李怀仙拍案叱道:“胡说什么?薛白自身难保,我能投降于他吗?”
“到底几次?!”
田乾真抬头看去,漫天雪花当中,一颗头颅正在向他飞过来。
李怀仙奇道:“韩遂又是何人?”
于是,一个个骑兵纵马赶上,一边追砍,一边呼喝,加深着溃兵的恐惧。
众人聊着聊着,夜风吹来了远处的喊叫声。
因这句话,年幼的田乾真回报给了高尚一世的情义。
“这……这不是正在想仗该怎么打吗。”李怀仙指了指案几上的地图,“我这两日病了,命将士全力攻城,怎地?你嫌他们不尽心?误会了,我军初到,立足未稳。”
看似大胆,其实唐军正在整理队列,显然是没想到叛军支援得如此迅捷,原本奇袭李怀仙的计划被打乱了,只能仓促应对田乾真。
厮杀了一阵,王难得眼看兵马不能脱身,遂亲自领小股精骑断后,突入叛军阵列,往田乾真的方向杀来。
为了说服田乾真,李怀仙当即发了狠,要赌咒发誓,他四下一看,找到一支箭,用力一掰,将它折成两段。
“唉。”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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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
那原本跪在阿爷尸体边哭哭啼啼的两个孩子闻言转过头来,向薛白拜倒,道:“谢郎君!谢郎君!”
“我还问你在做甚。”田乾
真眉头倒竖,“不攻城,又在保全实力、应付军令吗?!”
田乾真又问道:“你就只与朱怀珪饮酒?”
正此时,营外又响起动静,士卒禀报是李怀仙来了。
“先生。”
朱希彩与朱怀珪是同乡,交情还算深厚。他知道朱怀珪父祖多在长安为官,家族利益在关中,并不情愿造反。因此,他提前写了一封信,借着进入李怀仙大营的机会,偷偷将信递给了朱怀珪。
“朱……朱怀珪,昨夜与他饮了几碗。”
“当然是军中将领。”
前方忽响起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李怀仙看向黑暗中,示意亲兵执着火把过去,一照,果然是朱希彩,没有骑马,带着几人站在那儿。
李怀仙道:“给我一个吧。”
“嘭!”
朱怀珪垂死之际还是被气笑了,想到了大家在范阳时做的那些荒唐事,不知做何感想。
“对了,将军,薛白给了更好的条件。”
叛军校将们大为惊讶,拥着重伤的田乾真便往营地逃窜。
“将军去了田乾真的大营,还未归来。我放心不下,恐出了变故。”
李怀仙是带着一队亲兵进入大营的,田乾真反而没命令士卒阻拦,若他真要杀李怀仙,那一队人也拦不住他,遂一脸不屑地坐在那冷眼相待。
“什么?”
可信使却道:“朱怀珪重伤了。”
“朱怀珪,你莫非是不想造反?要劝我们归顺朝廷吧?”
“龟儿子终于冒头了。”
却有将领道:“眼看这局面,归顺了也未必不好。”
并且要他们将恐惧像瘟疫一样带往洛阳。
“来!”
朱希彩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大胜,兴奋过头,追杀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薛白的吩咐,遂连忙招过麾下兵将吩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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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
“我……戍边一生……为大唐开边……至积粟山……”
他痛不欲生,竟在第一时间怒吼道:“我没事!不许退!”
“像是拥立太子?那我们也算有功了,比被围剿了好……”
朱希彩赶入内,只见朱怀珪正躺在毡毯上,有军大夫正在努力救治,两个孩子则在帐中嘤嘤哭泣。
好像曹操离间了马超、韩遂之后,使之不能互救。
“嘭!”
朱怀珪是一个年近四旬的儒雅将领,他祖父曾任赞善大夫、父亲当过太子洗马,他自己早年间则在裴宽手下为将,后来安禄山接替了裴宽,他便被调到李怀仙麾下。
“一两次……四五次……”
眼前火光亮起,他的恩人、他的长兄,在他前方突然炸开,腐肉瞬间化为齑粉,碎骨与牙齿激射,杀伤了周围的士卒们。
“算上朱希彩回营那次,应该是五次。”
“朱怀珪,大半夜把我们叫醒做什么?”
“喏。”
正是因局势使然,叛军中又有不少心向社稷的官员,才有了今夜的成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