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没见过这么护犊子的

大门,看都没看那瘫在竹椅上的看门阿叔一眼。
沈万洲抛开手中残留的碎石,缓缓转过身来对着门口。那不请自来的黑衣老者,已经进到大厅之中,悠然地走到一张平时供参观者休息的木沙发上坐下。此人气机,几与一脉山水气运浑然一体!
沈万洲深吸一口气,调匀了气息,这才缓步走上前来,到那人坐的沙发对面拱手道:“当今天下,对星力地气,山川气脉的掌控能如此炉火纯青者,除了家师,恐怕就只有堪舆宗师曾元澄先生了。万洲不知尊客到访,没有开门迎客,还望曾先生见谅。”
大师就是大师,骂人擅闯门户,偷鸡摸狗也绝不带半个偷字。
曾元澄一脸不以为意。那脸色红润,汗渍未干的样子,看得出这一场斗法他也很不轻松。与此间主人对面相视,他也懒得起身,直接坐着拱了拱手道:“名人不说暗话,曾某这次登门,一是有事不明,求解惑;二是向沈大师索要一件别人的东西。”
针锋相对,丝毫不给面子。
沈万洲面露愠色,沉声道:“既然有事相问,同行切磋,我沈某不敢藏私,定当知无不言。至于说索要别人的东西,沈某枉活百岁,恐怕是拿不出来的。”
曾元澄道:“山下凡夫俗子,全赖这一脉山水气运之生生不息,得以安居乐业。如今这一脉气运尽数被人截流私占。沈大师也是堪舆高人,不知这算不算拿了别人的东西?”
沈万洲虽然心中恼怒,但涵养功夫,却也不差;更何况对方确实说的在理。且不说尽占一方气运,便是早二十年民间盛行土葬的时候,一家添坟落穴,其他人也不得在墓地周围或同一气脉近处动土添坟;以免破人龙脉,损人气运。对于堪舆地师而言,遵守这种约定俗成的规矩,尤为重要。
他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道:“曾兄侠骨仁心,令人钦佩。然而山水气运,无形无迹,唯慧眼可见,亦唯有德者居之。山下民众世代居住于此,我的书画院与他们,亦相安无事廿余年了;对村中的搭桥修路,教育民生,也多有馈赠。村民对此多知感恩,曾兄却托他们之名索要损失,难免有些无理取闹了吧。”
风水气运,本是玄之又玄的东西,若以此

说理,确实是谁也说不清楚。而曾元澄此来,本也没打算讲道理,他只是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按照沈大师的说法,那就是只要别人不识,便只能任有手段者居之了;如今除了阁下以外,已经另外有人识得,是不是应该拳头大者得之?”
这样一来,咄咄逼人,便是挑战了。
沈万洲顿时神色冷漠,却自讨与对方最多不过势均力敌,并不愿就此翻脸;却也不愿示弱,淡淡道:“比拳头大小,那是莽夫所为。再说小小山庄而已,于你于我,恐怕都不值得。曾兄先前所说的有事不明,不知是否也与沈某有关?”
曾元澄道:“近日虽无官方披露,但坊间传闻,东莞破获了一个极大的拐卖人口,残害妇女涉黄经营的犯罪团伙。其中一人逃脱,跑到了东胜书画院这一带便告失踪。此事涉及一些堪舆大道的修士,被抓的其中二人,据说便是无极门东海堂的门徒。不知沈大师对东海堂,可有听说?”
沈万洲面不改色,冷冷道:“世间学识,世外道法,前人得道,就应该传承不断。至于后人拿来做什么用,那就都是自身心性品德的问题了。有人拿菜刀杀了人,你能怪那铁匠不应该打菜刀来卖?无极门不过是大道宗门,以传道为本;若有人自恃本门道法行凶作恶,那也遗憾的很。但大道传承,不可因噎废食。曾兄不会无聊到找我来要那逃脱之人吧?”
曾元澄道:“不会,那几个修士所为,说实话;我门下几位小辈,也相当看不过眼,所以有他们协助,也是警方得以顺利破案的关键。小辈之间的事,成了是份功德,败了是番历练,我无意过问。但东海堂那两个修士就范之后,我见此处法阵气机,杀气深沉。却不知是沈堂主志在清理门户,还是为门徒雪恨?若是对方有长辈出马,想以大欺小,说不得我拼上这把老骨头,也要管一管了。”
泥菩萨还有三分脾气,更何况对方欺上门来还如此咄咄逼人!沈万洲涵养再好,此时也不觉怒形于色道:“曾兄既然要管,可曾掂量过一己之力,是否管得过来?”
半空中传来一阵炸雷般的爆喝:“一人管不来,那便两人。”
紧接着大门外便是一声巨响,“嘭”的一声,那原本紧锁的厚重山门被一道拳罡炸开;无数碎木砖块,穿过庭院直飞到展厅之内。
与那些砖木碎块一起弹射而至的,是个同样身着黑衣的高大老者。那高大老者身形挺拔,气宇轩昂,进来后也不招呼寒暄,只是双眸如电,冷冷地看着沈万洲。该说的话,他在门外已经说了。
臻武宗师陆时成加上堪舆宗师曾元澄,任选一人,当今天下除了无极门主,恐怕谁也不敢说能稳操胜券。二人同来,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沈万洲就在曾元澄对面的竹椅上坐下,面无表情道:“两位此来,算是向我无极门下书求战了?”
陆时成环视了一眼厅堂中的书画,目光收回时,环抱双手道:“我是一介武夫,元澄也是个种茶的老粗,字画这种东西,咱不懂欣赏。战与不战,全在阁下。话既然带到了,我们今天也不打算以多欺少。小辈之争,我们太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