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花,在黑暗中无比醒目。
精准到可怕的枪法。
浅早由衣在警校的格斗课成绩很差,凡是需要动手的课程,她都像战五渣一样躺在地上装死。
只有枪法课及格,偶尔还能评优。
安室透看过她的成绩单,前几枪永远是十环正中靶心,后面的开始参差不齐,七环八环都有。
“后坐力振得手指麻。”女孩子甩甩指尖,振振有词,“只要能及格,一分都嫌多。”
她不爱开枪,天天把“我只是个可怜的文职啊”挂在嘴边,但凡和波本一起行动,身上从来不带枪,嫌重。
杀基诺白兰地和击中FBI都是用他的配枪。
都是为了他而开枪。
她开枪的时候,浅绿色的眼眸亮得惊人,眉目间满是凉薄。
薄荷酒在组织里就是这副模样,反衬得像他认知中的浅早由衣不似真实。
安室透不太适应。机车外套被他丢在一边,黑衣上的血看不明显,里面的白衬衫可谓红得一片刺目。
女孩子不声不响地用镊子夹起棉球,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只是看着吓人,伤得真的不重。”他企图打破凝滞的气氛。
金发青年衬衫敞开,渗出的血珠顺着腹肌滑下,雪白的棉球眨眼间被染得鲜红。
浅早由衣的表情更糟糕了。
“别被我知道开枪的FBI是谁。”她暗暗磨牙。
安室透反FBI第一人的头衔被浅早由衣愤愤夺走,狠狠戴在脑袋上。
她费了半天的劲才止好血,用棉球擦拭干净血渍,一点点给伤口涂药。
“缠两圈绷带。”浅早由衣说,示意安室透抬手。
金发青年抬高手臂,女孩子的手用酒精洗过,碰到身上凉意激人。
“令?”浅早由衣感受到手指下的皮肤轻微颤动,“我再把暖气调高点。”
“不用。”安室透克制住下意识的反应。
浅早由衣搞不懂他真冷假冷,又用手碰了碰。
安室透咬牙忍住,一动不动。
看来确实不冷,浅早由衣安下心,低头缠绷带。
绷带一圈一圈缠绕,她的手臂从前面绕到背后,仿佛拥抱。
女孩子眼眸低垂,认认真真给绷带打结。
暖黄的灯光下,她脸颊上软软的绒毛清晰可见,宛如一只饱满多汁的水蜜桃。
一晚上逃跑、飙车、枪战,安室透喉咙干渴。
好累,迟来的疲惫感一瞬间涌上身体。
浅早由衣肩头一沉,她侧过头。
金发青年看上去累极了,脑袋靠在她肩上,发丝痒痒地扫过颈窝。
“困吗?”她小声说,动作很轻地摸了摸他的头。
安室透闭了闭眼,柔软的掌心轻轻抚过他的发丝。
他想起刚下飞机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摸摸女孩子的脑袋,哄她说等会儿给她买舒芙蕾吃。
贝尔摩德在旁边围观,饶有兴趣地说:“你们看起来真像一对。”
他立刻否认。
在组织成员面前,安室透不想和浅早由衣表现得太过亲密,会增加暴露的风险。
可他们现在在安全屋,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的隐秘之处。
“之前贝尔摩德说的那些话......”安室透低声开口。
他想问她还记得吗,腹部隐隐作痛的伤口却提醒他:你在执行非常危险的卧底任务,她也一样。
“算了,没什么。”安室透改口,他轻轻呼出一口气,靠在浅早由衣肩头,闭上眼。
“让我靠一会儿。”
32、卧底的第三十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