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见了这块来自遥远法兰西的丝绒,小裁缝许诺要用这块难得的丝绒,为宛平的大美女做一身合体的旗袍。
旗袍?这可是北平城里那些达官贵人的太太才穿的,没想到自已也有机会穿上哩。
当姑娘的三姨太,怀着对小裁缝深深的感激,脸儿红红的,腰枝细细的,出神的想像着,激动着:啊!旗袍,我终于也要穿上旗袍啦,我是天下最美的姑娘啦!
想着念着,姑娘三姨太竟对小裁缝有了爱慕之情
然而不久,小裁缝暴死于突来的流行感冒,而年轻貌美的宛平十七岁姑娘,只好怀着悲痛和失落,由父亲作主,嫁入桂府,当了年长自已一大半桂二爷的三姨太
哦,往事如烟,如诗如梦!
如果说每个女人在自已内心深处,都有一段伴随自已一生的秘密。那么,这块玫瑰红的法兰西丝绒,就是三姨太十七年来最宝贵最甜蜜的少女记忆。
可是,它居然会不见啦。
三姨太发现后,一直惴惴不安,一直待小夫人回来后,才猛然想起,忙忙的跑了过来。谁知,当她一脚踏进厨房,就看见了这腥风血雨的一幕。
宛儿扑过来,抱住了三姨太,卡住她雪白的颈脖,摇到:“你,你不该到这儿来,不该看见。你为什么要来?谁要你来的?”
一面把三姨太拖进厨房,紧紧关上了门。
三姨太被卡得脸色苍白,绝望而死劲的掰着宛儿的手:“你,你放开我;你,你杀了表妹,你是什么人?你好凶恶,好殘酷。”
怕惊动了桂二爷和其他人,宛儿不敢松手,而是加紧了力道,三姨太无力的挣扎几下,低下了头,宛儿这才松开了她。
三姨太悠悠的从半昏迷中醒来,一枝黑洞洞的枪口瞄准自已。
再往上一看,在微弱的油灯光下,丫头宛儿显得那么的狰狞恐怖:“谁让你来的?你都看见了什么?”
三姨太无力的咳几下,抬起头,指着宛儿:“你,你杀了表妹,你是什么人?”
“我是丫头宛儿,是你的情人呀。”
“不,你不是,你不配是丫头宛儿,你一定是坏人。”三姨太骤然睁大了眼睛,惊愕道:“你,对了,团副说过,你就是那个日本特务,‘天皇花’!”
宛儿一楞,轻轻的笑了:“说得对,我就是日本特务,但我不是什么天皇花?你别乱猜测啦,三姨太,你死到临头了,祷告吧。”
“你祷告吧,该死的日本特务。”
门,被一脚踢开。二爷怒目而视,双手叉腰,威风凛凛:“妈拉个巴子,老子在市场上买下你,没想到真是个祸害,给老子跪着爬过来。”
窗口也被人推开了,赵威和小狼站在窗前,二枝黑洞洞的枪口瞄准着屋里,怒目而视。
谁知丫头宛儿一点不慌乱,扔了手枪,直摇头:“不,二爷,我虽然是个日本人,可我并没有想到过要害你,也不想伤害三姨太,你们都是我敬慕的人。
从你俩身上,我看到了中国人的仁慈与关爱,看到了日本皇军的无道和殘暴。二爷,你是条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如果我要动手,皇军七三一细菌部队的毒药,不管你武功如何精深,一样会至你于死地,可我没有,不管你相不相信,事实就是这样。”
丫头宛儿惨白着脸,却静静的站着。
桂二爷不屑的冷笑着:“小婊子,杀人哄人,我要晚来一步,三姨太也会被你杀了,你的心可真歹毒哩。”
“不,不是这样。”
丫头宛儿失声叫道:“我没想杀人,即便这个所谓的表妹,我也没想杀她。可不杀她,她就会杀我。二爷二爷你知道么,她可不是什么团副的表妹,而是军统戴笠手下的潜伏特工。”
“住嘴!你妈拉个巴子!就是军统戴笠和其手下的潜伏特工,也是咱中国人。中国人的事儿,中国人自已知道解决,关你个小鬼子屁事儿?还不给老子爬过来受死?”
二爷想想,又道:“也罢,说出你的日本名字,咱们再聊这回。”
已经濒于绝望的丫头宛儿,听二爷这么一松口,顿感有了活命的希望,上前一步道:“大岛芳子,我叫大岛芳子!是北平特务机关长片岗大佐手下的少佐侦察员。”
二爷怒到:“小鬼子的少佐侦察员?那,那你怎么在人贩市场上被鞭打得又哭又叫的?”
“很简单,为了打入桂府。”
宛儿平静的回答,再回首看看小威子和小狼,笑笑道:“二爷,你是好人!真的,中国人都像二爷你这样,就不会被我们击败。现在,我就告诉你吧,松尾策划的明天进剿,是场”
呯!
一颗子弹击中了大岛芳子的背心,突然袭击让大家一楞,忙左右寻找杀手。
呯呯!
紧跟着又是二枪,都准确无误的击中芳子的背脊。手一扬,一股乌血缓缓流落。丫头宛儿,不,北平特务机关长片岗手下的少佐侦察员,小鬼子在桂府的潜伏特工大岛芳子,倒毙而亡。
同时,二爷一纵,朝厨房那间木板隔成的小屋踹去。
呯呯呯!一串子弹射出,掠过二爷的左腋窝。闪电间,二爷掌波推上前,呼,小屋飞开,拎着王八盒子的哑巴,龟缩在一角,呆头呆脑的看着大家。
“你?”
二爷雷鸣般怒吼,一把揪起了他。哑巴醒悟过来,又想开枪。小威子顺手一脚,狠狠踢在他腕上,咣当!王八盒子 -->>
五十七,狡兔三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