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50章

燕嘉允在乔蘅身后等着回应,思考了各种她可能的回复,也许会含羞带怯,也许会骂他孟浪甚至不要脸,但只要不过分抵触,他就能厚着脸皮继续说骚话。
本以为这种氛围她应该有点紧张,没想到等啊等,等到隐隐听到了她均匀的呼吸声。
燕嘉允:“......”
燕嘉允不敢相信,坐起身去看乔蘅,没想到她真的在他豁出脸皮打直球的夜晚睡着了!
那她听见他的话了吗?
她怎么能睡着!
燕嘉允生无可恋地躺回去思考人生,头一次低下高贵头颅的大少爷对自己现在矫情的心境颇为不适应,碾转反侧到半夜。
乔蘅一夜好眠。
昨夜睡着前隐约听到燕嘉允说后悔的字眼,但她把头蒙在棉被里没听太清楚,直到睡着了也不知道燕嘉允自个儿在那嘀咕什么。
但燕嘉允睡得不咋样,本身就烦躁,一大早还被燕夫人叫了过去,站在屋里肉眼可见的没耐心:“干什么。”
燕夫人心情颇好,一边嗑瓜子一边朝他眨眼:“昨夜......过得如何啊?”
燕嘉允明白了他娘的意思,冷淡道:“不如何。”
燕夫人放下瓜子皮,不解:“我不是把珍藏的宝典都给你了吗,你是不是不行?”
燕嘉允不想多说:“你少问两句吧。”
燕夫人狐疑打量自己儿子一眼,肩宽窄腰腿长,完全遗传了他爹,他爹在床上很行,按理来讲儿子应该也很行才对,那问题就出在……………
她瞬间猜到事实:“人家不喜欢你?”
燕嘉允甚至没来得及辩解。
燕夫人幸灾乐祸:“活该!”
燕嘉允:“......”
他难得没有反驳,心烦意乱道:“我是不是亲生的,你说两句好话吧。
燕夫人看儿子在暴躁的边缘,也没再唠叨,把他打发了出去,末了交代道:
“你自小被捧惯了,觉得人家姑娘也都得捧着你。但一山更比一山高,如今有个克你的倒也是好事儿。我教教你经验,追姑娘要有耐心,讨她欢心,男子低伏做小感情才能长久,疼媳妇才能做大事。想当年,你爹追我那会……………”
燕嘉允眼看着他娘就要开始追忆两人的浪漫前缘,利落出去转身关门,但走出去老两口的院子,心里的烦躁还是压也压不下去。
他确实被捧惯了,被捧惯的结果就是做不惯先低头的那一个,尤其是在感情上,他一直在等乔蘅先来表明心迹。
但现在他感到几分挫败,不得不接受乔蘅并不是那么中意他这个事实。
燕嘉允走到主院,觉得乔蘅应该还在睡觉,放轻了手脚。抬头一看,没想到她已经起来了,身着粉衫白裙正站在院里给白丛丛的木横枝浇水。
听闻他的脚步声,乔蘅站在早晨的春光明媚中回首朝他莞尔,眼尾小红痣潋滟着三月的桃花色。
燕嘉允看着美人笑,视线一时没能挪开。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不是英雄,乔蘅却是实实在在的美人乡,眼角挑起一抹笑都能把他勾得身心荡漾,心神难宁。
“乔蘅。”他听到自己放轻了声音唤她。
“嗯?”乔蘅弯了弯眼尾,指了指身前大簇大簇的花苞,语气雀跃,“你快来看看,木横枝结花骨朵了哎!”
仿佛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早晨。
听到心脏噗通一声跳,燕嘉允脚步一顿,在这瞬间,他清晰地知道,他就这样一脚栽进了一场情劫的劫数里。
正逢年少春衫薄,花梢枝头下,袍衣凭风吹,少年春心动。
不就是承认喜欢上一个人了吗,他为她俯首,心甘情愿的。
燕嘉允神态自然地应声:“来了。”
燕嘉允发现老两口过来查岗也不是坏事,至少两老口根本不管他们俩,而他可以光明正大让乔蘅在正房睡,还不用找借口。
他站在净室里,沐浴完浑身湿哒哒,低头扒拉着八百年不穿一次的寝衣。
解开系带吧好像有点用力过猛,他不太好意思,不解开系带吧好像看不到什么光景,那不就白瞎了这身中看不中用的衣裳吗。
燕嘉允再怎么说也是练过的,胸肌腹肌哪样没有,不过勾引小娘子这种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做,难免生疏。
最后他把系带解开了一半,半露不露的,营造出一种“好像有点刻意但又有点随意”的感觉,淡定自如地出了净室。
在屋外调整了下表情,然后擦着发梢的水珠,用不紧不慢的脚步很坦然地进了屋里。
乔蘅正在床榻上铺着什么东西,看样子像个朱砂色的薄褥,听到燕嘉允的进步声,她用锦被盖了盖,抬头看过去。
果不其然,她的视线在他胸腹的薄肌上顿了一顿。
旋即没看到一样移开视线,说:“你要安寝吗?”
燕嘉允嗯了声,走过去坐下,寝衣因为他的动作微微敞开,水珠顺着胸膛的肌理往下淌至腹间,最后没入寝裤里。
乔蘅像是没看见一样躺下来卷了卷棉被,燕嘉允在背后盯了她好一会,见她确实没什么反应,顿生挫败感。
熄烛,安寝,又是平安无事的一夜。
后面一连几日,燕嘉允都穿着寝衣露着锁骨和胸膛在她眼前晃,可偏偏乔蘅就跟看不见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