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叶无坷救了一次的陆吾勒住战马,朝着那少年咧开嘴笑,唇角齿间的灿烂,亦如桃李与春风初见。 在大慈悲山的相遇谁都没有想到,他们会成为彼此的贵人。 叶无坷对高清澄说过,这个世上的没有谁可以抵抗撒娇,除非这个人,本身真的很厌恶你。 陆吾也记住了这句话,所以再见到武栋叔叔的时候他不再隐藏自己的情感。 他会挽着武栋叔叔的手臂,会勾着武栋叔叔的肩膀,会撒娇,会耍赖,会贫嘴,会让武栋叔叔知道他的想念。 他只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两只手拉高自己的眼角,然后朝着武栋叔叔做个吐舌头的鬼脸,噗噜噗噜那种。 但陆吾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短短相处,第一个被那灿烂少年改变的人不是离开时嘴里念念有词的郡主殿下,而是他这个自诩糙人的男子汉大丈夫。 “得把骑兵引开!” 陆吾朝着叶无坷喊。 叶无坷也正是这般打算。 他抢了一匹战马,从马鞍桥一侧摸到箭壶,摘下弓,拉开弦,控制好力度,朝着那些东韩人发出爱心之箭。 一箭一个心,主打就是爱心。 大奎和二奎不会骑马,两个人跟着叶无坷跑,叶无坷的战马冲到什么地方,他们两个就跟到什么地方。 他们六个人在东韩马队里横冲直撞,来回切割,杀了十几人后,终于引起了众怒。 当然,引起众怒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叶无坷好学。 他在渤海的时候和那些村民聊天,学到了一个很有用的知识,渤海人告诉他,如果你想激怒一个东韩男人很简单,朝着他比划一个手势就够了。 一捏捏。 渤海人也说不上是为什么,他们只是知道,东韩的男人受不了那一捏捏的手势,你捏的越小他们越受不了。 虽然马队将军死了没人指挥,东韩骑兵还是因为一捏捏而变得空前团结起来,一个人因为这个手势生气没啥,都因为这个手势生气你就想去吧。 陆吾他们一看叶无坷比划一下比他们骂街都管用,于是全都学了起来。 数百名东韩骑兵随即汇聚起来,追在叶无坷他们身后不放。 二奎一边跑一边问:“妹夫比划的那是什么意思?” 叶无坷回答:“应该是说他们小!” 二奎又问:“什么小?” 大奎喊:“鸡儿吧?” 叶无坷:“儿化音加的不对,应该放后边。” 然后脸一红,心说自己怎么这么脏了......然后脸再一红,儿化音放最后也不是很行。 二奎听完后若有所思,片刻后竟然停下来,把大棉裤往下一褪,朝着那些追兵晃荡起来。 陆吾他们三个比二奎慢,正好看见二奎在那甩,陆吾心说操蛋,这个画面以后忘不了了。 谢长逊喊了一声别晃了快跑,二奎提着裤子就加速,就算这样,速度依然不落奔马。 可他是真把东韩人激怒了,那些人脸红脖子粗的一边追一边骂。 陆吾见东韩人追的急,他朝着叶无坷喊:“分开跑,绕一个大圈再回去!” 叶无坷喊了一声知道了,招呼大奎二奎往左侧冲,陆吾徐柯和谢长逊他们三个往右侧冲,如此一来,后边的东韩人也分兵追赶。 他们六人将东韩骑兵引开,武栋将军带着三营边军就在澄潭关外列阵防御。 死死挡住蜂拥而至的东韩兵,掩护百姓进入关内。 眼看着计划就要失败,东韩人那股天生的狠劲儿全都爆发出来,他们疯狂的冲击大宁边军,犹如巨浪拍岸一样。 此时汇聚了三营兵马的武栋将军丝毫不慌,大部分百姓已经撤进关内让他底气更足。 三营结阵,千余名边军形成的堤坝和澄潭关的城墙一样坚不可摧。 数以千计的东韩人猛冲几次之后,大宁边军阵列纹丝不动。 “教教他们怎么冲锋!” 武栋将军见东韩人的狠劲儿已经被打的几乎散了,他抓起长槊往前一扬:“弓箭手三箭连发,刀兵随我进攻!” 三轮羽箭之后,武栋将军一马当先冲了出去,以他为首,冲锋的边军立刻形成攻击阵列。 他们就是一把巨型的刀,武栋将军就是刀尖,从东韩人正中切进去,后续跟进的大宁边军将这口子撕的越来越大。 一杆长槊在前上下翻飞,无一人能当挡住武栋将军槊锋一击。 面前的东韩人只看到明晃晃的槊锋一闪,长槊就在他身前挑了起来,自下而上,从白切鸡到深喉出,一刨两开。 下一息,槊锋又从下往上劈落,自面门到胸膛切开,敞胸漏怀,所以内脏都流了一地。 这位已经多年没有正经杀敌的将军杀的兴起,一条大槊开路挡者必死。 东韩的队伍在短短一刻之内就被击穿,士气顿时就散了,负责指挥军队正面进攻的东韩将军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在槊锋之下,没了主心骨的东韩人四散奔逃。 武栋将军杀了一个对穿回来,再看时候哪还有敌人敢在面前晃。 他回头看去,见陆吾他们已经将敌人骑兵引的很远,他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担忧,下令队伍后撤准备去接应。 刚才若是敌人骑兵前后夹击,他这反攻打的不可能那么顺。 大宁立国之后,北边的草原诸部受不了黑武压迫不敢再与大宁交易。 立国之初大宁拥有百战百胜的无敌骑兵,可立国二十年后骑兵的规模已经缩减到不及鼎盛时期的十分之一。 这仅有的骑兵队伍也不得不布置在正北 -->>
第二十章谁都有遗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