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总是会有些看似不相干的事情,直到找到其中的密切关联人们还是不敢轻信是真的。 屋顶上滑落下来的积雪正巧落在一个路过的人头上,路人一边拍打着落雪一边抬头看,没注意脚下有一块冻住的砖头,绊了一下摔倒在地头破血流。 一个路过的小孩子正好看到,连忙把人扶起来,又一路跑去医馆,请了郎中来包扎,受伤的路人对孩子连连道谢,众人也夸孩子懂事。 时间往前推移一点点,这个孩子用弹弓瞄准了屋顶上的一只麻雀,嗖的一声,石子打在麻雀身上,麻雀没有马上就死掉,而是跌跌撞撞的飞了一段才掉下来。 掉在屋顶上,扑腾的翅膀导致积雪滑落...... 如果事情的真相被人正好看到,那人们还会夸赞这个孩子热心肠吗? 也许不会,但应该夸。 如果不是高清澄带着陆吾他们去了渤海把国君和两位皇子救出来,那就没有今日尹穗冒险也要杀一位大宁边军将军的计划。 这种近似于掩耳盗铃一般的冒险,对于东韩人来说也是无奈之举。 黑武人支持他们灭掉渤海,可是战争打的并不是那么顺利,看似东韩人势如破竹已经占据了半个多渤海,但他们也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 别说黑武人答应的直接出兵支援,就算是黑武人答应给的钱粮支援也没有。 有的,只是派来个人指手画脚。 这个时候如果大宁真的名正言顺出兵了,翻过身来且满心仇恨的渤海人能把东韩撕成碎片。 尹穗调集了上万兵力来完成这个冒险的计划,如果再失败了的话那他知道自己会是什么结局。 “尹将军。” 一个身材高大卷发有着蓝色眼球的男人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起来,这个高傲的黑武人在笑的时候让人觉得自尊心都在被他抽打。 “我警告过你,不要轻视宁国的边军,驻守澄潭关的将军武栋是有二十多年领兵经验的人,你真的认为你能随随便便杀掉他?” 黑武人道:“如果你失败了,武栋就会把今天的事如实上奏到宁帝那里去,那时候,你们东韩人靠什么度过灭顶之灾?” 尹穗站在高坡上看着战局,对于黑武人的讥讽他似乎没有一点心情上的波动。 黑武人等着尹穗的回答。 良久之后,尹穗才放下千里眼看向那个黑武人,这个高高在上着嘲笑他的家伙,其实不过是个六品小官。 尹穗语气平和的说道:“我家是一个很小的村子,村子里有两户人比较富有,一户姓赵,一户姓李,村子里的田产,多数都是这两家人的。” “我家是给赵家种田,隔着一个田垄就是李家的田,我们这些穷人都不敢偷田里的东西吃,也就相安无事,忽然有一天,我们之中出了一个聪明人,他偷了主人家的菜,然后向主人报告说是另一家的奴仆偷的。” 黑武人皱眉:“你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尹穗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赵家的人没有去找李家,而是狠狠的打了奴仆,逼问他,到底是谁偷了东西,那个聪明人一口咬定,就是李家的人过来偷的。” “但这个聪明的奴仆知道他早晚会被发现,于是他胆大包天的又去偷了一次,只不过这次没有去偷主人家的,而是悄悄到对面偷了一把镰刀。” 尹穗看向黑武人说话,语气依然平静。 “聪明人把镰刀藏在赵家的菜田里,在干活的时候假装不注意被割破了脚,他流了不少血,谁也不会怀疑他是故意的。” “这时候赵家的人注意到,这把镰刀不是他们家的农具......于是,赵家的人相信了聪明奴仆的话,丢失的东西都是李家的人偷的。” 说到这他问黑武人:“这个故事怎么样?” 黑武人皱着眉头说道:“你说的这些和今天的战场有什么关系?你又是想表达什么?” 尹穗道:“我是想说,那个聪明的奴仆害怕饿死所以偷了东西,如果被主人发现那他必然会被活活打死,而他嫁祸给了李家的人,赵家发现了镰刀,派人送了回去,但什么要求也没提,甚至一句话都没说。” 黑武人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尹穗问道:“你是觉得你的口才很好?是想用这样的故事让我明白什么?尹将军,你的口才比泥巴还烂,我听不出你到底要说什么。” 尹穗微笑着说道:“所以你不是那个聪明的奴仆,你是那把镰刀。” 黑武人一愣,他以为尹穗是在骂他比奴仆还卑贱,暴怒的他刚要回骂,才张嘴,尹穗抽出匕首捅进了他的脖子。 就如同刚才尹穗透过千里眼看到的那个少年杀人的方式一模一样,一刀戳进大动脉,快进快出,简单直接。 黑武人捂着脖子倒了下去,血从他的手指缝隙里喷涌。 尹穗把匕首上的血迹擦了擦后吩咐道:“把他的尸体扔到鹅毛河对岸,就是敢死队被拦住的地方。” 说完这句话后尹穗看向澄潭关那边,然后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宁军真的是太他妈能打了。” 然后他指向前方下令:“让队伍去追杀宁国百姓,杀的越多越好,我想看看,那位武将军是带着他的兵回城还是去救人。” 说完这句话他又补充了一句:“让骑兵去追那些宁国百姓,现在已经不必再担心暴露什么了。” 而此时,村口,先退回来的巨鹿营已经设立好防线,弓箭手持续发箭, -->>
第十九章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