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村,免得祸害村里的人。”
王氏眼泪顿时出来了,泣不成声,就是因为她是寡妇,长年受到村里人的白眼,私底下编排她,现在她的女儿的好日子也不放过!都是因为她!早知道她死了一了百了。
李荷花冷哼一声,正要说话,就听到陆隽宇冷声道:“朝廷什么时候出过律例,失去丈夫的人不许再原地生活?大齐所有国土都是圣人的,您这么说,是想谋反吗?”
听到这话,院内顿时一片寂静:这说着说着话怎么扯到谋反了?这可是杀头的大罪!他们总算记起了,眼前的后生可确实是方圆百里第一个秀才,那可是文曲星,以后说不定还要见圣人的。到时候他一句话,那李家村还有活路吗?
胆小的已经颤抖着想跪下来求饶了,万阿嬷即便再混不吝也不敢在说话了。这位可以秀才吃皇粮的,听说和县太爷都熟得很。本来以为他是因为王寡妇挟持救命之恩,不得已才娶的李荷花,可看样子倒不像是不情愿的样子。
不过这也让她越发的嫉恨,她家孙女多好,可是曾经托人去陆家说亲,陆家连信都没有接。结果让王寡妇这个不要脸的捡了便宜。别以为她不知道这村里头不知道多少男人的心都被这王寡妇勾着呢。呸,既然守寡,就应该自己把自己那张勾人的脸划花。如今她女儿也是和她一模一样。幸好现在她们都要走了。想着走之前,她要是让陆家对她们产生芥蒂,那王寡妇可就神气不起来了。谁知这陆秀才竟然荤素不忌。不愧是母女,就见过几次,就把陆秀才给勾住了。呸,贱人!
听到陆隽宇的话,李荷花有些想笑:这陆隽宇果真不是省油的灯,骗人声音都不抖。不过也幸亏他骗的是偏远角落的李家村人,没有读多少书,又天生敬畏读书人和官老爷,这才被他唬住了。不过他出声也是为她解围。
她对着他耳边道:“我们走吧。”这些人欺软怕硬,只不过是看她今天出嫁,不能出菜刀罢了,反正女子报仇,十年不晚,哼。
再说村里的人的德行她早就知道了,要不是她性子彪悍,他们母女早就被这群人生吞活剥了。他们倒是想早点撵她们走,可是老村长一直拉不下脸呢,到底她家住在李家村可都上百年了。
万氏看不上她们,她也看不上她,自己一个女人却总是挤兑其他女人,不把其他女人当人看,却又嫉妒别人漂亮,过得比她好,面上却装得道貌岸然。她怼过万氏几次,让她对她敬而远之,这是看着她出嫁要走,想让陆隽宇对她心怀隔阂,让她不好过呢。既然她对她这么“好”,她不送她一个大礼说不过去。
陆隽宇点点头,背着她向前走。刚到轿门,她听到老村长咳嗽了声音,然后微微一笑,老村长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最近一年身体不好,很少出来了,不过刚刚陆隽宇的话肯定有好事者去告诉他了,他肯定是要过来的。这就是她的机会。
她隔着红盖头对着万氏,道:“万阿嬷,我突然记得上次您是不是说您掉了一只耳铛,我前几天在后山那个低洼里捡到了,放在了旁边的石缝里,您一去看就看到了。”说完也不管周围人的反应,示意陆隽宇放她入轿。
这万阿嬷瞒着老村长私下有个相好的呢,平常都隐蔽得很,可却被她无意中发现了。这就叫因果循环吧,算计她,呵呵,她就让她掉层皮。
陆家人大喊:“起轿。”接着鞭炮声噼里啪啦响起,陆隽宇高坐在马上,一挥鞭,迎亲队伍开始启程。
荷花听到后面王氏的哭声,手一紧,心里暗暗说:娘,稍等几天,我就接你走。
李荷花家是孤儿寡母之家,嫁妆只有两台,这还是王氏塞了四床被子进去才勉强填满。陆家如今也是家道败落,陆隽宇刚得秀才,家底也不宽裕,所以迎亲的人并不多,可是总算有轿子和白马撑场面,仪仗还是过得去的。至少是李家村目前最好的嫁仪了。
一路上翻山越岭,过了柳河镇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陆隽宇让众人休息了一下,又给发了酒和干粮,笑道:“多谢各位哥哥弟弟帮忙,天色不早了,呆会再走可就一口气要到家了,小弟在此给各位行礼了,各位辛苦了。”
众人吃着喝着,自然高兴,都大声叫道:“陆公子,放心,我们保证一口气都不歇,让您准时拜堂。哈哈。”
李荷花趁机动了动有些麻木的身子,这轿子虽然加厚了坐垫,可是一坐坐了四五个小时,根本受不了啊。幸好先前过石山的时候,她在陆家媒人的陪同下去方便了一下,要不然她可撑不住了。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大齐出嫁要早早的,婚礼却是在傍晚举行。从他们交谈中,她猜测只怕离陆家村没有多远了,心里总算松一口气。
刚跺跺脚,就听到窗外传来低沉的声音:“李姑娘,要不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李荷花想了想,还是说:“陆公子,算了,一会就要到了,我忍得住。”现在吃了,要是带回再上厕所就烦人了,憋着更不舒服,索性不吃了。
话音刚落,轿子窗户出击进来一只好看的手,手上放着一个纸包的点心,窗外那人执着的说:“不妨事的,李姑娘,先吃一点,还要好一会呢。”
点心并不油腻,反而有一股茶的清香,李荷花只好接过,道:“谢谢陆公子。”只有一小块,应该没有事吧。肚子也的确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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