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江妈妈真不知情?苏玉妍忍不住深深看了她一眼,“妈妈,你是娘亲身边最亲近的人了,你若不告诉我,岂不是把所有的担子都压在娘亲一个身上?莫若你跟我说了,我再跟父亲和兄弟商量,总比让娘亲一个人承受要好得多啊!”
“夫人素来要强,与老爷的关系又……果真有事,她也未必肯说出来让人分担。”江妈妈沉吟片刻,才低声说道,“老奴不知信中写了什么,不过从夫人昨日的举止来看,很可能是宋老太爷提及了上京的事,要不然,夫人也不会突然决定要回昌宁……”顿了顿又道,“只是夫人这身子,若回昌宁,山长水远的,老奴实在放心不下呀!”
“我娘亲未嫁前,跟外祖他们相处可还和睦?”既然江妈妈不肯直说,苏玉妍便索性不再拐弯抹角了。
“大小姐,您问这些做什么?”江妈妈显然吃了一惊,“是不是有人在您面前说了什么?”
“丰姨娘跟我说,娘亲未嫁前,曾是名满都城的才女。”苏玉妍压低声音。
“丰姨娘?”江妈妈顿时双眉一挑,“她还说了什么?”
“这些事,妈妈必定也心明如镜,为何就不肯跟我说说呢?”苏玉妍轻轻扯了扯江妈**衣袖,语中略带央求之气,“娘亲在信阳十几年从未曾提及过要回外祖家,怎么会突然因为一封信就做出要回昌宁的决定?这其中,必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妈妈您就真的忍心看着娘亲一个人承受,您就真的不想为她分担点什么吗?”
大小姐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这几年又待自己与别人不同,这情分,江妈妈自是记在心里,此刻见她软语相求,有心要将真相告诉与她,可一想到夫人的叮嘱,话到嘴边便又咽了回去,只无奈地苦笑一声,“夫人有事,老奴恨不能以身相替,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她承受痛苦?”她朝房门瞥了一眼,将声音放得更低,“不是老奴不尽心,而是实在帮不上忙啊!”
“妈妈。”苏玉妍素知江妈妈对宋氏忠心,而且口风极紧,她若不想坦诚相告,任凭你说破嘴皮也休想从她口里掏出话来,当下便正色说道,“你既不说,我也不敢强求。娘亲已经决定过完我的生辰就启程,满打满算也不过二十余天,时间仓促,整理行装的事,还要烦请你多多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