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楚箍住她僵硬颤抖的身子,心疼安慰:“别怕!从头到尾,你都没有错,不管多不堪的真相都不会传出去!”

  “挖掉腐肉的过程会很痛,但只要熬过去,一切都能结束,以后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我陪着你,我会一直陪着你……别怕!”

  他的体温和声音,让柏麟发痛的神经得到少许安抚。

  死死盯着疯狂的生母,看着她嘴里吐出淬毒的薄刃……

  晋阳怨恨地瞪着依然稳坐如山的男人:“那些年你与我私会苟且,允诺会一辈子疼惜我,我是为了你才下嫁萧家!你达成了目的,就把我给抛弃了!”

  “你害我!”

  “你害了我,怎么还敢装出这么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萧靖权和慕容黎面无表情。

  元楚极力克制着愤怒。

  但皇后却叫她的话惊得,几乎忘记了呼吸。

  甚至怀疑是不是昨晚的安神汤让她出现了幻听!

  “陛、陛下……”

  即便皇帝对晋阳这十几年里的所作所为有所耳闻,此刻真的亲耳听到亦觉得疯狂:“朕,从未与你有过任何越界伦理的行为!谈何害你?”

  “你还敢否认!”晋阳的眼眸泛起血丝,手指如剑,刺向柏麟,“你的野种就在这儿站着!她就在这儿站着,她的眉眼跟你有多像,你当所有人都看不出来吗?”

  “是我!”

  在她急于道出真相的尖嘶吼声里,有那么一道声音,不轻不重的响起。

  在她的背后。

  晋阳愣住,僵硬着脖子转首望过去。

  与柏潇锐对上了目光。

  “你说什么?”

  柏潇锐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当初跟你私会、跟你上床、让你怀孕的人,是我!”

  晋阳在他眼底看到了从未有过的锐利,像把刀,狠狠扎进她的心窝,让她慌乱。

  但她怎么肯信?

  “你在胡说什么!你当我是瞎的,会不知道自己与谁在一起吗?”

  柏潇锐从袖中取出一物,放在了她手里。

  是冰凉的,但晋阳却像是被熔岩所烫、被怪物所吓,猛地将它远远丢开。

  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落了地。

  上面有一颗真假难辨的痣。

  位置、大小、颜色,与皇帝眼睛的那一颗,一模一样!

  还有什么不明白?

  晋阳一直以来以为和她相爱纠缠、又将她抛弃的“皇帝”,根本就是假的!

  柏麟也怔住。

  一直以为的、毫无关系的便宜爹,竟然是她的生父?

  晋阳疯乱的目光扫过众人。

  耳边是他们尖锐的嘲笑。

  骗奸!

  蠢货!

  可笑!

  活该!

  ……

  她捧住头颅,拼命想要甩脱那些声音,却越甩越猖狂,快要将她的耳朵刺穿。

  最终呕出血来。

  嘴角挂着血,嘶吼破声:“柏潇锐!你!你怎么敢!”

  柏萧锐蹲下身,轻轻抚摸她的脸:“萧瑾,我是真的喜欢你,可你为什么会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我等了你二十几年,为什么就是等不到你回头看看我?”

  晋阳挥开他!

  彻底崩溃。

  “滚开!”

  “我为什么要回头去看一个配不上我的废物!”

  “你休想骗我……不可能的,我怎么可能跟你有什么关系!”

  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但大家都知道。

  晋阳心里清楚,这些年她都恨错了人。

  不愿意承认,自己有多蠢罢了!

  于柏麟而言,没有任何区别。

  不过是从“跟负心汉生的野种”,变成了“跟骗奸她的人生的杂种”而已!

  他眼里,又何曾有过她这个女儿?

  一切揭穿。

  即便以后还可能会面对诸多难堪,但或许是局面已经无法挽回,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松懈了下来。

  元楚牵住她冰冷的手:“没事了!以后,她再也威胁不了你什么,你摆脱她了。”

  柏麟茫然。

  已经,摆脱了吗?

  不!

  一个不堪的生母,一个假扮皇帝、骗奸的生父,她注定了,这辈子都要背负这样恶心的出生!

  皇帝可不愿意替人背锅,要求柏潇锐把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把话说明白!”

  尽管柏潇锐没有叛变,但他明白自己的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