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氏被扔在那堆打翻的饭菜上,十分狼狈。

  而顾尛,已经翻身上马,快速离开!

  都督府的大门正对着茶肆酒楼。

  不少人看到了这场面。

  一时间议论纷纷。

  “送上门的,能是什么好货色!”

  “玩儿玩儿可以,还能跟世家出身的正妻比么!”

  “真够丢人现眼的!本就是寡妇,还做出这些不要脸的腔调来,以后谁家女郎敢嫁给她儿子!没得回头再去勾搭亲家!多恶心啊!”

  林安氏听在耳朵里,又恨又急。

  可顾尛现在这个态度,她根本没机会跟他单独相处,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顾尛上她的床、跟她发生关系?

  京中看轻她的人那么多,想趁机摸门欺负她的男人也开始冒出头来。

  ……

  宴会厅里已经来了不少人。

  顾尛在人群里找她。

  没有找到。

  最后还是一向跟赵梓莹不对付的阮夫人给他指了路,在一处僻静的小花园里,看到了她。

  赵梓莹的精神不错,手里拿着一枝白色的梨花,在与闺友们说话。

  平静之中,带着清俏。

  笑声阵阵。

  他喉间微微哽痛,轻轻唤她:“莹莹。”

  赵梓莹回头,看到他,面容淡然:“什么事?”

  客气疏离,就仿佛他们不是夫妻,而只是路人。

  顾尛以请求的眼神看向周遭:“我想跟她但单独说几句话,劳烦各位行个方便。”

  慕容黎看了眼赵梓莹,起身带着几位年轻女眷离开。

  花园里,只剩下了两人。

  飘落的花瓣碰到了她的眼尾,长睫轻轻抖动了下。

  顾尛看着她,思念比任何一次都要来得汹涌。

  他在质问自己,从前,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爱她?

  靠近她。

  赵梓莹后退。

  跟他再次拉开距离。

  “就站在那儿说吧!”

  顾尛怕她离开,停下了脚步。

  “你、还好吗?”

  “恩,挺好的。”

  “脸色不太好。”

  赵梓莹的手搭在小腹间,沉默须臾,也只是笑笑。

  当然不好!

  自从小产后,每次来月事对她来说都是极大的折磨!

  一场婚姻,她失去了健康、孩子、快乐,落了一身伤痛。

  而他,因为不爱、不在意,毫发无伤!

  “有劳关心,我很好。”

  她的轻描淡写,让顾尛的心口滞闷:“调养了那么久,小日子还是痛吗?”

  原来,他还记得,

  但赵梓莹并不感动:“没什么重要的事可说,我先回大殿了。”

  “有!”顾尛喊住她,“等宫宴散了,我接你回家,好不好?”

  赵梓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不好。”

  “顾府里该收拾的东西,我已经收拾干净。三郎送我的花房和地栽的玫瑰我带不走,已经一并烧掉,不会占了你任何一寸地方。当初给的聘礼,一样不差,都在库房!”

  “要断就断得干干净净。希望下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能把和离书给我!请你不要影响我的未来和我的生活!”

  顾尛恍惚了一下,脑子里嗡嗡的:“未来?和谁?贺云铮吗?”

  “与你无关。”

  “你爱上他了?你要给他机会?”

  “与你无关。”

  “我是你丈夫!”

  赵梓莹没有指责,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嘲弄:“是吗?”

  顾尛薄唇一颤。

  喉结滚动间,哽痛至极。

  “你真的能放得下我们的感情、我们的婚姻吗?”

  赵梓莹冷淡的阐述:“我和你之间,只有一场虚伪的婚姻,从来没有感情!我的三郎已死,我们的感情已经随着他的死亡,烟消云散。”

  “是,我放得下,并且已经放下。”

  “你的人生,与我无关!”

  ……

  她说得轻缓,顾尛在她脸上找不出一丝眷恋和动情的痕迹。

  这一次,她真的收回了她所有感情,收得干干净净!

  赵梓莹不再停留,越过他就要离去。

  顾尛捉住她的手腕,眼眸潮湿:“这副身体,属于你的三郎,你也不要了吗?我去剿匪,受了伤,你也不问问我吗?”

  赵梓莹一震。

  顾尛以为她心软,继续道:“我已经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