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尛在她身后坐了下来,撩顺了她的青丝,掌心扣着她白腻的颈子轻轻揉捏,说话到也坦诚:“听完江湖事,我们去游湖,一边饮酒,一边欣赏落在夕阳里的满池莲花!晚上就住在画舫,与风景同眠,恩?”

  赵梓莹抬手拨开他的手掌。

  他想欣赏的。

  是她的身子吧!

  “听上去挺不错的,不过我这几日很忙,没空呢!”

  “忙什么?”

  “要去北郊庄子,看看今年的收成。”

  “这种事交给管事的去做就是,何必辛苦。”

  她的声音慵懒而缱绻:“那可不行!那庄子是我未婚夫看我喜欢,才专程买下送我的,我当然要亲自搭理!不相干的人怎么会上心。”

  顾尛不爽,但又有股说不出的感觉,像是被只柔软的手撩动了一下:“……”

  而且男人一旦对女郎有了兴趣,总会特别有耐心。

  “我陪你去!”

  “没时间就不要张口就来,讨人嫌呢!”

  “那你先去小住几日,三日后再休沐,我来接你!”

  赵梓莹挑了下眉。

  没接话。

  瞧着兰心和兰林俩丫头撇嘴,似乎在说:着急打发我家主子离开,方便你跟那不要脸的寡妇私会么!

  她想,顾尛才受了手札和画册的刺激,又被林安氏耍了一遭,暂时是不会理会她的。

  不过他若是真在自己离开的几日里就按捺不住去跟人纠缠不清,那等她再回来得时候,一切就都该结束了!

  外头饭摆好了。

  顾尛体贴地扶她起来:“什么时候走?”

  赵梓莹谢过,侧身自己往外走:“待会儿就走,到庄子里正好用午饭。”

  “待会儿?”顾尛微愣,“就这么点时间留给我?”

  赵梓莹坐下了,同他微笑:“那是留给我自己吃早点的时间。”

  顾尛发现,她挺会拿捏男人的!

  从前总是被他的情绪影响,是因为在意,而现在,她没那么在意了!

  不过他想,爱一个人爱了几年的人,不可能说不爱就不爱。

  而他也多少懂得,一个被伤害的女郎会想要被重新捧起来,只要感受到被在意,爱自然就回来了。

  “吃吧!天气转凉了,吃了冷食肠胃得不舒服。”

  用完早饭,顾尛送她上马车。

  知道她其实是喜欢热闹的,离开上衙前同她道:“最近府里修缮得差不多了,回来就搬回去吧!你若是喜欢,可以办个堂会,把想请的都请来,热闹一下。”

  赵梓莹对他的厚脸皮挺刮目相看的。

  昨晚还为了别的女人跟她闹,今日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直接替她做主搬回去的事了!

  “再说吧!”

  她没有提和离,是想看看当他看到曾经的自己那么深爱她的证据后,有没有什么改变!

  而在这时候去庄子,是想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要因为他的一点主动和讨好,就又一头扎进去。

  顾尛看她兴趣缺缺,便没再多说什么,翻身上马,前往衙门。

  马车正要前行。

  有年轻女郎惊呼着拦住了马车,绕去车窗旁道:“大人!我家主子昨日受惊,又后悔不该告诉您是被郡主无缘无故责罚,担心坏了你们的夫妻感情,一直心事重重!”

  “昨晚开始就发起了高热,请了好几个大夫来瞧,都没法子压下去!您帮帮忙,请位太医来给我家主子瞧瞧吧!我家主子身子柔弱,再这么烧下去,可怎么吃得消啊!”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足够马车里的人听到,晓得昨日顾尛和林安氏人后私会,但不会引起外人的注意。

  且顾尛才走。

  对方不可能没看到。

  所以对方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恶心赵梓莹的!

  兰心太生气了,打开马车门钻了出去,站在前室刚要开骂,就听有人抢先她一步已经骂开了:“背后跟别人丈夫私会是什么光彩的事,还要跑到人敏郡主的面前来说嘴!”

  “林安氏可真是不甘寂寞,一天都离不开男人!青天白日又让身边的女使找上门来,还要不要点脸!”

  她喊得大声,路上人来人往的多少听了去。

  瞬间围上来好些个看戏的。

  那女使以为自己成功激怒了赵梓莹的人,眼底闪过得意。

  正准备反咬一口,被人一马鞭抽掉了两颗牙,满嘴的血,头都麻了,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最后在路人的唾沫声里,连滚带爬地跑了。

  赵梓莹诧异。

  挑开车帘,竟见是自己的死对头在帮她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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