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的决心,可是瑶林却怕你是一时冲动,"明珠向她允诺,"且等年后,倘若你还坚持,我也不会再顾忌瑶林的面子,定为你做主,了断这桩姻缘。"
让少爷出面唱黑脸,本就是为难人,旁观者皆是好心,不敢说狠话,也是人之常情,云霄无法,只得暂时应允,好歹将这个年头糊涂过去,之后,她再不会顾忌!
正月十五,上元节,民间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明珠本想在今夜带着伊贝尔去街市上看花灯,奈何孩子前几日得了风寒,这两日稍有好转,太夫人不想让孩子再出去吹风,以免加重病情。
宫中设宴,一品大臣与命妇皆可入宫享宴,福康安便带了明珠进宫。
宴罢,福康安等臣子陪皇上与众亲王看歌舞,命妇后妃格格们皆在另一处陪着皇太后。
期间,明珠离席去如厕。
从乾隆那边溜走,在远处候了许久的永琰瞧见她起身,微感欣喜,只因他得了串珍贵的蓝碧玺,想找机会相赠,然而如今日这般,她会入宫的机会并不多,他便想在此时找个由头送与她。
看她去的方向,应是要如厕,他便立在暗处的大树后等她归来,再上前与她说话。
煎心得等待了一会子,恍然听到动静,他立即拐到前面瞧了瞧,的确是她回来,很快就要上小桥了。
永琰正待过去,忽又瞧见东边走来几个人,正与明珠迎面,停下说话,仔细一看,竟是他的皇姐,和恪九公主!
真是不凑巧,这会子他也不能过去,若让他皇姐知道他送明珠碧玺,只怕她又要说三道四。
计划被打乱,勇气被磨灭,永琰只得又拐回大树后,瞧见有个石凳,他便坐下等候,料想她二人应不会说太久,反正明珠若要回太后那边,必然会从他这边经过。
这边厢,明珠偶遇九公主,忆起七年前,她去她府上闹腾,害她与福康安头一次起了争执而滑胎,明珠对她,难有好脸色,敷衍行了礼,便欲离去。却又被她挡住去路。
知她不待见自己,九公主也不啰嗦,直言道:"你不必对我呆着脸,我也没心思找你麻烦,我就是想问你一句,你在吉林也看到札兰泰了,对不对?他可有……跟你提过我?哪怕说一句恨我也好。"
明珠默然,她又问,"一个字……也没有么?"
那声调,似哭腔一般,明珠侧眸瞧向她,见她形容憔悴,目露哀色,习惯性的心头一软,然而下一瞬,她又收回目光,亦收回同情心。
心知不能与这种女人多言,明珠便道没有。
"你不想说,也就罢了……"九公主示意丫鬟将一物递给她。
丫鬟打开外面的锦帕,露出一方盒子。
但听九公主道:"这颗明珠,他一直留着,我知道他想送给你,而你不肯收。"
下意识接过盒子,看着里面那颗硕大的东珠,明珠仿佛回到了从前,那是她十六岁生辰那年,札兰泰欲送她做贺礼,她没有收,他就一直保存了七八年?
那又如何呢?既不爱,便没有理由接受这盛情。也许有些人,注定要辜负罢。
然而这是什么盒子?竟有异香?像是檀木,可是檀木不是这味儿啊?心中纳罕的明珠合上盖子,将盒子递向她,"当日不收,今日也不能收。"
她想要的,他吝啬不肯给,他想给的,人家又倔强不肯要。呵!人生真是讽刺啊!鼻头一酸,九公主以帕掩鼻低泣道:"他又不是送我的,你若不收,我留着何用?"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刚道罢,明珠只觉身子渐软,手一松,盒子掉落草地,那颗东珠滚落水池,溅起水花,而后沉于水底。
"夫人!"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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