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耕看了陶所长一眼,视线又在葛强盛脸上飞速划过,转头对温淼说:“你就在门外等我一会儿。”
温淼点头:“好。”
等人走完,秦耕关了门,拉了椅子坐好,开口:“陶所长, 说吧。”
陶所长双手交握撑着下巴,观察秦耕两秒后说:“安排温淼的工作和生活,这工作交给你,你感觉怎么样?”
单就俩人共骑骆驼的事情,陶所长并不想过问。意外的是,俩人共骑骆驼有不少闲话,但这些闲话友好到过分,压根就没人说难听的。
“他们俩是不是谈对象了?”
“谈啥对象啊,路远,一块儿骑骆驼咋了,要不那么远的路让温淼走着去?”
“就是,不扶着她点掉下来咋办,稻子你浇啊。”
大家的态度非常友好,再加上两个当事人对此非常坦然,陶所长也就不想过问这事儿。
但是,秦耕给温淼调换了住处,让温淼跟他同住一座房子,出于保护温淼的目的,陶所长想要问问秦耕怎么想的。
秦耕黝黑深邃的双眼看向陶所长,说:“温淼的工作情况在会议上我都汇报了,至于她的生活很简单,咱们这儿生活单调,温淼的生活简单到基本只有吃饭、睡觉,应该都在所长的掌握之中。”
陶所长仍然直视他:“我想问问你的看法。”
秦耕说:“挺好的,我能有什么看法?”
陶所长觉得不需要问了,秦耕一身正气,格外正派,看上去非常可靠,再也没有人比秦耕更让她放心,她说:“好了,我知道了,回去吧。”
“就说这些?”秦耕问。
陶所长轻笑两声,反问:“要不然呢。”
既然如此,秦耕也不想多做耽搁,站起身就往外走,出了门朝路上看,温淼正站在离拐角不远灯光能照到的地方等她,昏黄的灯光在她身上投下一圈温柔的光晕,她看上去纤弱、安静。
秦耕在原地站了两秒,收回落在温淼身上的视线,转身往回走,又回了会议室。
陶所长正准备关灯离开,见他返回,问道:“还不陪着温淼回去,咋又回来了。
秦耕拉了椅子重新坐下,开门见山地问:“所长,你是不是想问我跟温一起骑骆驼,还有我给她更换住处的事儿。”
陶所长在他附近坐下,实话实说:“我本来是想问,但我刚才突然又觉得没必要问。”
秦耕眉眼舒缓,声音平稳:“所长,第一次骑骆驼时我怕温淼掉下去,就用手臂圈着她,我觉得已经把过她了,我会对她负责,一辈子都会对她负责。”
陶所长:“…………”
很意外!
真至于一辈子负责?
现在年轻人的思路都这样?
她端详着年轻人,他说这些话时的表情很虔诚,很郑重,一看就经过深思熟虑。
他并不是个轻浮的人,做任何事都有他的道理,否则他也不会特意返回跟自己说他的想法。
陶所长说:“可是温淼应该没什么想法,她不在意的话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你需要对她负责一辈子?”
秦耕的神情更加真诚,说:“对,我应该对她负责。”
陶所长背靠椅背,双臂环胸:“温淼知道你的想法吗?”
秦耕感觉自己的心脏略微下沉,说:“她不知道,她不懂。”
“你要告诉她吗?”陶所长问。
秦耕摇头:“不。”
陶所长沉吟了一会儿,说:“好吧,你走吧。
秦耕有点意外:“所长不问什么了吗?”
陶所长笑得温和:“我还有啥好问的,你既然这样说,那么就要全心全意的对待她,看你的表现。
秦耕想不到陶所长说得这么风轻云淡,对他来说,做出对温淼负责一辈子的决定是比考大学时决定搞农业种植还要重大的事情,把这件事说出口也很困难,他预计会遭到质疑、审视、批评,可能会有人像葛强盛那样认为他居心叵测,实在没想
到陶所长的态度如春风化物。
这让他感觉松弛,感觉自己被理解。
他想了几秒钟说:“我不会跟除了温淼之外的女人接触,所长也不要把我的想法告诉温淼。”
所长脸上带笑,说:“我不说,你们都在我眼皮子底下,我要做的是保护好温淼。”
“谢谢陶所长。”秦耕站起身致谢。
陶所长跟着站起准备离开,说:“事在人为,不用谢我。”
她确实没啥好追究的,温淼不懂,她看秦耕以为自己很懂,其实同样懵懂。
她看人首先考虑人品,秦耕的人品在她这里过关,这就足够。
秦耕出了门,看温仍在安静站着,他突然觉得有人等他的感觉很不错。
他喊了声温淼,温淼转过头来,脸上带着笑意问:“所长跟你说啥了?”
秦耕唇角上弯,她明显看出对方的心情很好。
“工作。”秦耕说。
温淼哦了一声,又说:“那回去吧。”
俩人并肩而行,转了一个弯,又一个弯,前面不远的地方,葛强盛就在小路边站着,朝这边张望。
他刚要开口,身后突然出现了个人影,伸手拍在他肩上,说:“葛强盛,你真能多管闲事。”
葛强盛突然被拍,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是常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