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是珠玉不知天高地厚,闯进门撞见王妃回来怎么办?

  立秋顾不得和大祭司周旋,道:“奴婢先去安置这猫儿,吵闹这一阵,也怕王妃惊醒了,看不到奴婢会慌张不安。”

  说完,也不顾大祭司没有回应,快步越过她去了屋前。

  前边果然没了珠玉的身影,门大开着!

  珠玉果然进去了!

  大祭司和珠玉二人,声东击西,把立秋引到屋后。

  立秋后知后觉,背上惊出一层冷汗,将猫儿丢在一边冲进门。

  大祭司绕过屋角,恰好看到这一幕,嘴角忍不住扬了扬。

  她倒是要看看,云晚意和这个婢子二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屋内一片安静。

  没有点灯,只有门口两个灯笼的光从门口透进来。

  影子投在地上,被拉的老长,影子的尽头,是跪在地上的珠玉。

  冷不丁,一个带着药味的瓷碗,从帷帐中飞出,砸碎在珠玉身边。

  伴随清脆的动静,云晚意暴怒的声音响起:“都是死人吗,进门大呼小叫,是哪个没长眼的狗东西!”

  云晚意极少骂人,看来是真的动怒了。

  立秋赶紧跪下,道:“王妃息怒,是大祭司身边的婢子,琉璃在后面闹出动静,大祭司和奴婢担心后头有歹人,过去察看了。”

  “谁知道珠玉这丫头一点眼力见也没有,趁门口无人,竟擅自闯了进来,打扰王妃休息!”

  珠玉伏在地上,颤声道:“王妃,奴婢不是故意的,只是听到门内有响动,立秋又不在这,担心您起夜摔跤。”

  话没说完,云晚意沉声呵斥道:“无礼的东西,你是大祭司身边的人,我这儿是主院,现在什么时辰,你为何在这?”

  “过来前难道没打听清楚,本王妃小产后夜夜梦魇,睡不安稳,晚间吃了两碗安神药才勉强睡觉。”

  “连王爷怕打搅我,都知趣去书房睡了,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扰人清梦?”

  珠玉不敢接话。

  都说镇北王妃是个好脾气的,没想发起火来如此咄咄逼人!

  要知道如此,她哪里敢擅自闯进门?

  大祭司听了个大概,接过话茬道:“什么事儿这么大的火气?”

  云晚意掀开床帏,身着单衣,直接站在地上。

  立秋吓了一大跳,顾不得其他,起身拿过斗篷和鞋子:“王妃,您身子虚的厉害,这么冷的天,怎么好直接踩在地上?”

  “快把鞋子和衣裳穿好,小月子做不好,往后要遭大罪的!”

  云晚意任由立秋动作,眼光直直的看向后进门的大祭司。

  透过微弱的光,依旧能看到她凌厉的脸色:“大祭司,我尊你王爷的外祖母,尊你是长辈,可不是叫你来折腾我的。”

  “我小产后的每个夜晚都十分难熬,你带着婢子前来大闹,是面慈心恶吗?”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大祭司没想到进门,就被云晚意扣下这么大一顶帽子,下意识辩解道。

  “我要真的不想你好,至于在大半夜发现不对劲,就赶来你院子里吗?”

  云晚意一笑,声音中不带任何温度:“那好,外祖母身边的婢子惊我好梦,无端闯入室内,该如何处置?”

  好话放了,再给珠玉求情,岂不是前后相悖?

  大祭司心中懊恼,狠狠一巴掌甩在珠玉脸上:“叫你安分,好端端的打扰王妃做什么?”

  “大祭司明鉴,实在是因为屋内传来声音……”珠玉还在用那套说辞。

  云晚意直接打断:“本王妃安睡,屋内没有别人,试问,你这声音从哪儿听到的?”

  立秋给云晚意系好斗篷,呵斥道:“珠玉,你别仗着自己是大祭司的人,就如此嚣张。”

  “按照你的意思,难道我们王妃还诬陷你不成,你大半夜来院子,擅自闯入王妃房中,已经是大罪了!”

  珠玉有口难辨,目光求救的看向大祭司。

  “看我做什么?”大祭司冷声道:“我就去后边一趟的功夫,你竟闯下如此大祸,你是我的心腹婢子,我是不敢袒护你的。”

  “你就在这儿吧,王妃心中有气,就算打死你,也是你自个儿福薄命贱。”

  大祭司说完这话,又朝云晚意道:“是我把这婢子惯坏了,无法无天,任由你处置吧。”

  哼,真任由她处置的话,大祭司不会强调心腹两字!

  摆明是借着话敲打云晚意,就算处罚,也是做做样子,不能真的如何!

  云晚意听出大祭司的意思,按着太阳穴,深吸一口气:“夜已经深了,我头疼的厉害,无法处理别人,大祭司还是把婢子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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