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正在推他的手一停,回头眨眨眼睛。
以后?
他是说每天都要帮她系?
这还是陆无咎吗,该不会是人偶冒充的吧?
连翘惊讶,她摸摸他手臂,软的,热的,又扒拉他眼皮,看看眼珠子,黑的,亮的。
这些还不够,她又趴在他心口听了听。
心跳有力, 胸口温热。
连翘更纳闷:“也不是人偶啊,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
陆无咎唇线一抿:“好心?”
连翘点头:“可不是吗,我记得你从前最嫌麻烦了。”
陆无咎神色不快:“那你要不要?”
连翘认真地思考:“不了吧,我换一种就好啦,现在时兴一种新的样式,不系在后面,系在前面。”
她从百宝袋里扒拉扒拉揪出一个薄柿色的兜衣,给他比划了一下,这是从前面开的,方便系也方便解。
陆无咎静静地看着她,突然哂笑,虽然是笑,看起来却并不开心。
连翘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笑,突然又意识到自己拿着私密的兜衣在他面前晃似乎也不大好,她迅速又将轻薄的兜衣团成一团想塞回去,一不小心却掉在了陆无咎膝上。
她赶紧去抓,陆无咎却提前一步一指挑了起来,他挑眉:“是挺好解的。”
一扯,一双白兔估计就会弹出来。
连翘显然也想到了这个画面,又想到万一以后再发作说不定还真的要他亲手扯开,想想都脸热……………
她立马将兜衣抢了过来,塞回百宝袋里。
“不早了,我、我要睡了。”
“这么早就犯困?"
陆无咎盯着她已经会害羞的脸颊,屈指刮了刮,连翘立马跳了下来,慌张推着他出去。
关门后,她又开始心烦意乱,觉得最近陆无咎越来越奇怪了,总是喜欢对她动手动脚的,而且,她自己也变得有点奇怪,好像……………并不抗拒他的触碰。
看着他冷硬的下颌线和英挺的鼻梁不知道为什么,她脑中还会油然冒出很好亲的想法。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为什么呢?
连翘心里乱糟糟的,她摸着玉雕成的小咪亲了又亲,抱着它贴在心口才慢慢睡着。
次日一早,连翘是被窗?底下喧闹的人群吵醒的。
她住在客栈的二楼,一推窗,只见一大早的,街市上已经挤满了人,摩肩接踵,议论纷纷,涌向客栈对面一座挂着红绸的宅子。
这不是昨日那个敲锣打鼓迎娶人偶的皮翁的宅邸吗,难不成他出事了?
她好奇地探出头,一伸出去突然看见左右各有一个脑袋探出来,分别是同样被吵醒的晏无双和周见南。
几个人对视嘿嘿一笑,唯独夹在她和周见南中间的陆无咎的窗子是紧闭的。
连翘哼了一声,就他矜持,他分明也是好奇的吧。
正想着,官差已经从皮宅出来了,且抬了一句蒙着白布的尸体出来。
那尸体没盖好,头发花白,垂下来的一只手伤痕累累,厚茧交错,袖子还是大红色,不是皮翁是谁,人群顿时哗然。
更奇特的是,随着尸体一起出门的,还有一个被捆起来的人偶。
人偶还是一身婚服,戴着一顶凤冠,美艳绝伦,只不过手指上都是血,脸上也溅了一些,喜庆中又透着阴森的恐怖。
连翘侧着耳朵仔细听了听才明白,原来昨日陆无咎说的“始作俑者,不得善终”成真了,这翁当真死于非命,还是被他最心爱的人偶所杀。
据说新婚夜时,人偶机关突然失灵,双手不受控制,当皮翁掀开盖头时她直接掐住他脖子,掐得死紧。
皮翁当场毙命,死不瞑目,这人偶也没有灵智,十指就那么攥住他已经被扭断的脖子也不松开。
迟迟不见主人起床的婢女忍不住推门,一进去就看见人偶杀人这诡异的一幕,吓得当场晕厥过去,喊叫声引来了其他侍女,这才报了官,变成了现在这样。
此时,皮翁的儿女已经赶了过来,看到父亲的尸首没有半点伤心,反而觉得丢脸。
“早就劝他不要跟这种非人的邪物厮混,现在好了,遭报应了。”
那儿子掩着鼻子,掀开白布看了一眼便嫌弃地拉上,然后踹了一脚那被捆住的美艳人偶,眸中满是厌恶。
人偶被踹翻在地,似乎触碰到了机关,只听她喉腔中不停地发出“不不不”的声音,听得人毛骨悚然。
那儿子揉揉胳膊又踢了一脚,人偶的头直接飞了出去。
这下,终于没了声音。
官差将那头拾起又安了回去,不过安的十分随意,位置错乱,人偶的头歪向左侧肩膀,头里裹着的水袋似乎破了,一滴泪从她眼角滑了出来。
连翘看着莫名有些不舒服,再一看,陆无咎不知何时已经下去了,竟然就远远地站在人群外。
她立马从窗户里翻身下去,问道:“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陆无咎淡淡道:“在官差来之前。”
连翘听他出来的这么早,又见他眉头皱着,又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难道,这翁不是人偶杀的?”
陆无咎没说话,只从袖中拿出一封信来。
连翘展开一看,发现这信赫然是皮翁之前所立下的遗书,信 -->>
66、翘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