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天地气机。空气中氤氲一股浓稠薄雾,晷针来势为之一滞,只是那劲力余势,依然足以开碑裂石。
林初一手持匕首,往下一翻腕就格了过去。只听“叮”的一声,这精钢所铸的匕首竟从中断裂。
梁文光被震退两步,心中震惊不已。这晷针果然非同小可,若非仗着神兵优势击断匕首,对方这雄浑的内劲怕要把自己的手腕震伤。“难道沈师兄所言不实?对方修为明显高出自己一筹啊。”他心中暗想着,凝神戒备。这一次交手,梁文光并没有动灵念施展堪舆秘术阵法,而是纯粹的武力内劲攻击,却也已经清楚自己于此道并不占优。
这一个月来,虽然黎公也有向林初一介绍上古堪舆之术,他却并不清楚东海堂精通此道。也是他一时大意,感觉对方功力比自己略逊一筹,并没有乘胜急功。
梁文光稍一定神,右手往下一沉,再次将晷针反向斜斜上指。这晷针一到手,他灵觉中便已感知到其中蕴藏这浑厚的上古沧桑之气,且通体灵力充盈,不可限量。即便并非真的是古人皇之遗世神器,恐怕也是接近飞升之境的仙家以不世修为凝练而成。所以他此时遭遇强敌,决定弃自己更熟手的本门法器不用,便要以此晷针引动天地生煞之气布阵相斗。
梁文光左手捏了个法诀往前一指;右手晷针缓缓端平,变得凝重异常,晷针末端锁定林初一立身之地,划着十分古怪的曲线,似要画成一道符咒之形,又似在写着一个金文大篆之类的古怪文字。
那晷针此时似是感应到了天地之气的流转汇聚,突然杖身抖动不已,初时尚很轻微,很快竟变成了急剧晃动,似有无穷法力蓄势待发。林初一见状大惊,凝神戒备,这阵势黎公可没跟他说过,不知对方在施展什么玄妙法力。
焉知手持神器的梁文光此时也正暗中叫苦不已,若要他说出此生最后悔的事情,那一定是刚才不应该贪图这神器之力,而弃自己所熟悉的法器不用。这也不怪他,即便是面对与自己境界相若的高手,对方又岂能让你从容换上兵器再打。
那晷针晃动不已,突然握着杖柄的右手剧烈一震,一股大力,震得梁文光虎口迸裂,晷针竟脱手而出,直插身前地上。
在那花岗青石地面,晷针没入石中过半!
这奇异的一幕让在场三人都一样的震惊不已,却又同时有了不同的反应。瘫坐地上的韦永定幸灾乐祸地冷笑不已;梁文光则是大惊失色。林初一刚刚被对方展现的法力雷倒,此时见他法杖脱手,管他什么原因,身形一晃已经到了梁文光跟前,胯沉腰转,气贯督脉,蓄全身真气一掌击在对方胸口。
梁文光胸口中掌,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直飞出去,直撞在坚硬的洞壁之上。说起来有先有后,事实上以他们此类高手的身手反应,从梁文光晷针脱手到林初一出掌相击,全在瞬息之间。若在寻常人看来,几乎是同时发生的事。
梁文光一口鲜血喷出,以手抚胸,艰难地整理着被震得乱七八糟的五脏六腑。好在林初一还有话问他,没打算下杀手,也
算是给了他一丝恢复生机的空间。
练习太极功夫的根基,便是身体关节的松,散,通,空。动作看起来都缓慢轻飘,事实上即使是纤毫之动,尽凝全身筋骨之力。而击打到敌人身上,也是直接穿透筋骨内脏,即使施了杀手,也是伤在体内,表皮看不出什么伤痕。
到了练气有成,可以在十二正经中自由运转五气真元之时,则可以此外功劲法配合内功运行,直接伤及对方真元生机,或者聚劲力与一点,在对方穴位形成气结,丧失再战之力。
林初一在北海时就已突破十二正经行气,通了奇经八脉和任督二脉,早已能内气外发,凌空击杀。如今又突破了御气阶,内气真元雄浑异常,加上可牵动气机而挟天地之威,这样一掌打在心胸要害,莫说对手比自己功力尚差一筹,便是拥有突破到灵台洗炼之境的先天修为,恐怕也要身受重伤。
话说回来,从刚才梁文光的起手之势,林初一已知对方所修乃是先天堪舆之道。他并没见过堪舆秘法,却也听黎公介绍过不少关于堪舆宗门的种种修为阵法。若是由得对方施展开来,恐怕也极难对付。
梁文光此时脸色发青,悠悠地叹了口气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年轻人,你到底想怎样?既然知道了无极门,为您好,我建议还是给人给自己都留点余地啊。”
他说得很吃力,但听起来,那口气跟当初对师弟表达的无限“情分”差不多。
林初一叹了口气说道:“梁兄还真是位性情中人,若不是见过你对自家师弟那手段。任谁都不好对你怎样啊。再说新年头都喜欢图吉利,杀人不好,既然咱们有缘碰上了;我也就不为难你,只是想知道无极门要筹集资金干嘛,到底在谋划什么?”
他边问边捡起了地上的电筒,照着对方的脸。毕竟自己江湖经验比人家少,看着对方的表情,却让他看不见自己,也是种优势。
梁文光摇摇头,不无遗憾的语气道:“无极门道场庞大,人才济济,像我这样的门中子弟,可真的是多如蝼蚁。门中大事,又哪里轮到我们这类闲杂人等去过问?师门要筹钱,我也就是做自己该做的部分而已。
看看韦永定,门规就不言自明了。你也清楚现在我如今也一样回不了宗门,只 -->>
第二十二章 大伦山藏宝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