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精心准备的菜,难道忠爷这就不吃了?
或者因为被大孙子揭了他堂口的污糟,他生气了,要当场发怒掀桌子?
但不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苏娇能开酒楼,就具备两样素质,一是,她是最优秀的厨师,二,她还是最优秀的大堂经理,在她这儿,管你是谁,都得先吃饭。
把热菜里的招牌,酸辣鸡杂往忠爷面前一摆,她问:“您怕是没有胃口?”
伴君如伴虎,尤其是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田义也不知道老爷子到底什么心思,揣摩说:“爷要胃口不好,咱直接回家吧。”
苏娇一笑,语带戏谑:“对。不然您要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可兜不住。”
她都这么说了,田义也站起来了,麦会长都准备好打包了,结果忠爷温温一笑看苏娇:“我倒想走,但这桌菜有色有香更有味,我要不吃,岂不太亏了点。”
又不着痕迹塞了她一张名片,转而对麦会长说:“咱们开吃吧。”
苏娇接了名片,当然没有声张,出来一看,见名片上的人名字叫钟诚。
她当然一下子就猜到了,虽然刚才忠爷没有发作,甚至,在钟天明指向非常明显的时候,他都没用怀疑的目光看过田义,但其实他心里头跟明镜似的。
说来老爷子也是够可怜的。
为了能把家业顺利传给大孙子,他随身带的甚至不是自己的心腹。
可是一旦田义出了问题又被他识破,就他那年龄,那身板,就只有一个字,死。
但老爷子当然不甘心死,悄悄递名片给苏娇,是想喊人来保护他。
钟诚,这个人名字苏娇蛮熟悉的,不过她只闻其名,并没有见过其人。
看名片上有大哥大的号码,她于是在二楼吧台拨了过去,但她才说了句我是苏记酒楼,那边就笑着说:“是苏大小姐吧,放心,我已经到酒楼楼下了。”
苏娇心头一动,反问:“是不是刚才钟sir已经给您打过电话了?”
对面再一笑,重复说:“我人就在楼下。”
也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一片吵吵嚷嚷,苏鸣出现在楼梯上:“阿姐你快来。”
苏娇下到一楼,这会儿吃面的人已经差不多走完了,但门口站着几个穿黑衫的,忠爷的手下,不过他们倒没吵吵,喊叫的是金花姐:“谁啊,敢打社团的人?”
苏娇出门一看,恰是刚才被钟sir放翻的那两个。
确实被打的挺严重,俩人虽然都已经醒了,但耳朵鼻子全在流血。
要是金花姐不吵吵,大晚上的,路人只当那俩人是喝醉了,没人会注意,但她一嚷嚷,就有好事之徒过来围观了,而虽然钟天明就在后门口,也可以用他的方式来解释是怎么回事,但显然,苏娇解释会更好一点。
她大声说:“金花姐你可别乱说,他们哪是什么社团的人,是贼!”
且不说金花姐,围观的人也全一愣:“贼?”
苏娇抱臂:“对啊,趁着我们酒楼,悄悄从后厨上楼,想偷我的存款,金戒指和金手镯,被发现了还敢动手,要不是我老公是警察,我还真得吃亏。”
金花姐恍然大悟:“所以是钟sir打的,他下手可真重。”
苏娇立刻指她鼻子:“金花姐你搞搞清楚喔,现在是下班时间,他不是阿sir,是我老公,要我说,他也太软弱了点,是我,我就打死这俩狗贼。”
转身进门又回头,她盯着钟天明,再说:“谁敢再打酒楼的主意,下场就是他俩!”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因为一脸阴霾的钟sir,眼睛却是笑笑的。
事实证明,只要普通人遇到点难事才会吃不下饭。
真正能成大事的人,越是在面对困难的时候,反而越沉得住气。
所以忠爷这一餐饭不但菜吃得很多,还添了半碗米饭,跟麦会长俩谈笑风声,吃完之后也是开开心心的下楼,还专门跟苏旺握手告别,这才离开了。
对了,苏娇送他到巷口,发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有人开来了一辆新车,把忠爷接到车上去了,而田义在左右看了一圈之后,就一直在发抖。
当然了,社团内部的权力斗争是不会演在表面上的。
所以吃完饭,他们集体上车,离开了。
苏娇心里有一些疑惑要问,所以洗完澡出来,把换下来的衣服丢给钟天明,看他打开水龙头,接了水开始搓衣服,她索性也没回房,坐到了他身边,低声问:“钟sir,被你打到耳朵出血的那两个,是不是田义手下的得力干将?”
钟天明手搓的刷刷的,声温:“大小姐好聪明的。”
其实不是苏娇聪明,而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田义不是凭本事杀到二把手的位置上的,是被忠爷看在亲戚面子上提上去的,而他派来,在苏记守后门的,自然就是他最得力的亲信,是左膀右臂,也是他手下最能打的两员干将。
钟天明可不是什么善茬,他是在海盗窝里长大的。
本来如果由他爸他妈经营赌牌,经营有序,管理有秩,那么企业不但能发展,而且税收供得上,营收好,东方巴士赚的利润自然也高,于大家都好。
可他的父母没了,在忠爷的经营下赌牌也眼看要去,他又怎能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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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