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铖被打到口吐鲜血,丧辉也吓懵了,赶紧把人送医院了。
等罗慧娴到的时候片子刚出来,医生举着片子说:“这个病人运气特别好,只是被打到脾脏水肿出血,再差一点点,只要他的脾脏破裂,神仙都难救他。”
梁铖老爹曾经混道,罗慧娴也一直跟道上有往来,当然听得懂。
有人踹了梁铖,而且踹的是脾脏。
但人家控制了力道,否则他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丧辉忙解释:“阿嫂,人不是我打的,是苏丰。”
罗慧娴又不傻,说:“苏丰不过个小马仔,他能懂得控制打人的力道?”
丧辉也觉得迷惑,但说:“可能是误打误撞吧。”
罗慧娴冷笑:“放屁,分明就是你打的人,我就梁这么一颗独苗苗,我们家跟道还算有点关系,丧辉,你敢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我这就找胤爷开堂会。”
胤爷虽然不是西九龙明面上的第一大佬,但是大佬的金主。
他对梁特别赏识,见了罗慧娴也愿意给几分薄面,找他开堂会,丧辉必死无疑。
可怜的丧辉吓的脸色刷的一下都白了。
但这时梁铖猛然间举起手来,呻吟:“阿娘,不是他。”
罗慧娴一看儿子醒了,忙问:“是谁打的你,快告诉我,我找胤爷给你做主。”
梁铖艰难摆手,哑声说:“别问了。”
见罗慧娴再张嘴,又摆手:“不要再声张了。”
其实是这样的,早在被套麻袋的时候他就发现打他的人是谁了。
没错,正是他想挑衅的钟天明。
要说梁铖一开始有多嚣张,挨完打后的他就有多后怕了。
踹人脾脏,江湖上最狠毒的招数。
一脚下去轻则吐血昏迷,重则脾脏爆破,人要命丧当场。
钟天明的高明之处在于,他提前就知道梁铖会钻公厕,所以早早就在里面守着,穿的还是帽子口罩一体式的维修服,打完人后,他从容的清扫完现场才走的。
他是警察,整天四处巡逻,行踪当然不好追踪。
他跟梁也从未在正式场合碰面过。
那么即便梁铖死,也没人能追查到钟天明。
换言之,今天钟天明要真想杀人,梁铖此刻已经见着阎王了。
正所谓不爬不知山高,不下水不知海大,虽然梁铖在道上确实算个人物,但钟天明也是人物,胤爷都要忌他三分,罗慧娴去找人家,人家又怎么可能出头?
这是个教训,也是个哑巴亏,梁铖也只能先闷声吞掉,以后再说。
但当然,他并不知道,基于他的挑衅,钟天明那头恶狼的还击能有多猛。
说回苏娇。
按理昨天老客们捧完场,今天生意就会很冷清,所以她只准备了五十份面。
但中午古驰姐带了八个人来捧场,吴律师又带了六个,再加上零卖的,到下午五点时就只剩下二十份面了,也就是说只要卖完他们就可以收工了。
这生意还没正式开始呢,势头就好的有点不可思议。
店里不忙,又正好金花姐来喊,说钟sir此刻在天后街,要谈昨天的事,苏娇于是拎上梁铖送的那只手提袋就过天后街,到罗慧娴的店里了。
梁铖当然在,面色蜡黄,手捂着肚子坐在角落里。
瞧着有上气没下气的。
丧辉也在,毕竟他只是个芝麻大的小大佬,他也一脸的忐忑。
包租婆就住在这栋楼上,早听说了事情,也来围观。
梁铖是她派出去的,挨了打,她也于心不安。
此刻钟天明和陈明俩人出警,正在询问昨天的事。
看到金花姐进来,陈明陈sir直接问:“李金花女士,你确定你和梁铺往来,只是为了帮他偷苏娇的钱夹?”
人们打架斗殴总是有目的的,阿sir们上门当然也有目的。
但梁铖就在刚才都以为只是场简单的问话,没想到他偷钱夹的事会被翻出来。
闻言他刷的侧首,看钟天明。
钟天明坐在罗慧娴的柜台后面,正在作笔录,一脸坦然。
梁铖脾脏肿大喘不过来气,说不了话,但罗慧娴立刻就说:“真是可笑,李金花,你说我家阿铖指使你偷苏娇的钱夹,那我问你,他让你去杀人呢,你杀不杀?”
金花姐才想辩解,罗慧娴立刻又说:“李金花你在大陆是因为作风有问题遭人举报,混不下去了,通过跟蛇头睡觉换到船票才来的香江,打量大家不知道呢?”
金花姐的辩解既苍白又可怜:“那会儿我还在哺乳期,饿得慌,不过是悄悄钻进国营农场偷了一只鸡,想补一补给孩子多攒点奶而已,就被判作风问题了。”
“行了吧你,我至少能从道上找到七八个同乡,证明你的作风不正是跟人睡觉,你也别想污蔑我家阿铺,他清清白白,没有任何问题。”罗慧娴面不改色的说。
包租婆倒比她会体谅人一点,反而说:“我记得金花刚来的时候确实还在泌乳,确实在哺乳期,哪怕真偷了人,大概也只是想点吃的补贴身体吧?”
她嘴巴如刀,行事也很可恶,所以苏娇很烦她。
相比之下罗慧娴几乎很少口出恶言,再加上梁铖留过学,他们母子在天后街是人人都要夸赞的,但她温和面庞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