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袋下。季星遥很听话,枕在他胳膊上入睡。她不知道慕靳裴在想什么,反正此刻她脑袋一片空白。想法肯定还有的,没有好像才不正常。她的手无处可放,蜷累了就搭在了他腰间。
“慕靳裴。”
没人回应她。
她知道他没睡,他呼吸一点都不平稳。
慕靳裴屏息,后来还是没用,他起身去了浴室。
季星遥失眠了,脑补了不少,后来她什么时候睡着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她睁眼,慕靳裴正背对着她在换衬衫。他背部肌肉结实,却一点都不厚重,线条流畅,棱角感,力量感,还有说不出的美感。
昨晚她抱着他时也是这种感受。
慕靳裴伸好衣袖,开始系纽扣。像有感应一般,他忽然转身,跟她四目相对。“不睡了?”
“等你走了我再睡个回笼觉。”
慕靳裴把衬衫纽扣从上往下一粒粒扣上,人鱼线也慢慢遮住看不见。
季星遥这才收回视线,“早餐你吃什么?让张伯给你订。”
“不用,我到公司吃。”慕靳裴走到床沿,俯身在她额头落了一吻,“睡吧,十二号早上我来接你。”
季星遥抬手圈住他脖子,有了肌肤相亲,两人比之前要无形亲密一些,她也没什么要跟他说的,就这样对视许久。
彼此在对方眼里找自己。
她松开他,“不耽误你去公司了,十二号早上见。”
慕靳裴离开,把行李箱也带了下去。
电梯里,他看着门上映着的不是很清晰的自己。
荒唐的念头,荒谬的做法。
接下来几天,慕靳裴没打扰季星遥,直到出发那早,他去画室接上季星遥赶往机场。
他们的情人节之旅开始。
储征留在北京处理工作,还要参加许睿的婚礼,此番没同行。
季星遥这会儿才知道他们要去50号公路自驾,那种迫切和期待不亚于对自己作品的期待。
她问慕靳裴:“你自己开车吗?”
“嗯。”慕靳裴:“全程我都自己开,你坐副驾。”
冬季的50号公路更显苍凉寂寞,特别是经过无人区戈壁滩时,一眼望不到头的枯草,没有丁点生机。
半天也遇不到一辆车。
远处,白云低浮,碧空幽蓝如洗。衬得这条路更孤单。
季星遥靠在车窗上,感受着这份荒凉孤寂,还有发动机的轰鸣。她不知道慕靳裴要带她去哪,是这样一直开下去,还是中途找个小镇歇脚。
就这样开下去也不错。
偶尔,她会侧脸看一眼慕靳裴,他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开车上,她没打扰他,转过来继续看窗外。
两旁的景呼啸而过。
也不是什么美景,不是枯草就是砂砾石子。
一切都是萧瑟的样子,看不到希望。
她猜想着慕靳裴的心里是不是就如这条公路和两旁的隔壁,荒无人烟,像座孤岛,他走不出去,别人也走不进来。
慢慢地,她感觉车速降了下来。
慕靳裴把车靠边停,“累不累?”
季星遥摇头,两三个小时坐下来一点感觉都没有。
“下车,当我模特。”慕靳裴把安全带解开。
季星遥:“你要拍照?”
“画画。”
慕靳裴推门下去,后面随行人员的车也依次靠边停。
季星遥随之下车,路边有个废弃的休息站,长椅经过累年的风雨侵蚀早就掉了漆,椅腿有些腐烂。
椅子旁还竖了一个路牌,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
她弯腰捡了几颗小石子玩。
慕靳裴从后备箱拿出画板和绘画工具。
“你要在这个地方画?”
“嗯。”
慕靳裴挑选好角度,固定画板和画布,季星遥过来帮忙,把其他所需工具都拿出来摆好。
他让她看这条路,往远处看,“这段被称为孤独之路,傍晚好看。”
季星遥望着这条笔直的公路,好像一直走就能走进人心里。
她不知道下一个转弯在哪,或许路途中就有转弯,可给人的错觉就是它一直这么笔直,只要沿着它走就能找到出路,也不会迷路。
长椅上落满了灰,慕靳裴用湿抹布把长椅擦干净,又垫了一条褐色毛毯,他喊季星遥:“过来了。”
季星遥:“真要画我?”
“不然?”
“叫什么名?”
“没想好。”
季星遥在长椅上坐下,用手晃了晃椅背,“确定这椅子能撑得住我?别画一半椅子坏了我跌下去。”
慕靳裴:“撑得住。”
季星遥懒懒的靠在椅子里,“对我的表情和肢体动作有没有什么特别要求?”
“自然就行。”
下一秒,季星遥脱了鞋子,两脚放在长椅上,寻个舒适的姿势,撑着下巴开始小憩。
慕靳裴决定就画这一幕。
四个多小过去,这幅画收尾。
季星遥舒展腰背,夕阳渐渐西下,漫天霞光,美得不可思议。她还想着慕靳裴说这段路傍晚好看。她转身看去。
这条路在夕阳下被晕染了一层淡淡的金黄色的光,路另一端天地相接,路穿进了云层,仿佛那就是世界尽头。
慕靳裴让人把画板收了,他回到车里把戒指放到口袋里。
季星遥还在欣赏日落,这是她喜欢的景。
“遥遥。”
“嗯。”季星遥漫 -->>
34、第三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