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滨的风带着咸潮味。
弗西森酒店的大厅里温暖如春。
地毯彼端,晶亮的灯光下,
少女发丝柔软如雪,光洁的脸上戴着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镜,好似无端平衡了她身上略显矛盾的气息。
她侧过头,疑惑地看向端木熏,如同感觉到敌意般皱了皱眉。
端木熏手拉了拉绒毛披肩,扯了扯嘴角。
……………人倒是很敏锐。
也是,要是不敏锐一点,以她的体质怎么活得到现在。
在来之前, 端木熏曾无数次设想过罗斯玛丽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才能让包括她兄长在内的那么多人癫狂疯魔。
当年的帕拉群岛,端木熏当初病房外,还能听到此起彼伏的“罗斯玛丽”疯狂呼喊声,至今还萦绕在耳边。
那段记忆至今仍是她的噩梦。
可真的见到了,端木熏也没有感受到丁点儿的吸引力。
因为她看上去真的就是个普通的、丢到人群里都不会注意到的乖乖女。
但端木熏不觉得兄长会认错。
这几年不知道见过多少医生吃了多少药,又找了多少疑似罗斯玛丽的女生,但端木棱都不为所动,深陷在记忆之中不可自拔。
甚至于经过端木家的调查,可能是因为端木棱没有太细致的接触过罗斯玛丽,在案件存活下来的人中,他的症状都不算最重的。
端木熏不认为一个人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他的体内又确实检查不到药物痕迹和精神催眠的痕迹。
她怀着满腔怀疑和执恨,带着身后的其他同学径直走进大厅,直到停在了郗禾的面前,面上却优雅无恙。
“久闻大名,郗禾同学。”端木熏微笑着伸出手,“初次见面,我是端木熏,作为分校区的同学来参加活动。”
她注意到郗禾疑惑地看着她,眼里尽然是陌生,心里难免讽刺??也是,被爱的罗斯玛丽怎么会记得因她沦陷的人呢。
“不过因为家族原因,下学期我会转来本校,请多指教。”
“你好。”郗禾点了点头,握完后放下手。
她刚想和谢樾交代事,就见端木熏转头先开了口。
“谢会长,好久不见。”端木熏笑容满面,“关于这次活动,我……………”
旁边的几人或冷淡或审视地看着端木熏,不光没有什么同学爱,甚至不希望她出现在这里。
端木熏的大小姐脾气差到人尽皆知,被她玩儿进医院的少说也有十几个,只有网上那群只看得到她富家千金人设的会相信她有钱优势万事不愁所以心地善良。
尤其还因为端木家和花家的婚约,哪怕郗禾并没有接受花谕笙,事实上也造成了婚约的推迟,对于联姻受到影响这件大事,端木熏肯定不会心胸宽广,说不在意就不在意。
“你??”孝随琛好恶感格外明显,挑起眉,刚准备不客气地开口,就被谢樾一个眼神阻止了。
“稍等。”谢樾蹙了蹙眉,抬手暂时阻止了端木熏的话头。
端木熏怔了下,像是没想过自己会被打断:“没事......”
下一秒,她看到谢樾转头,朝旁边的侍者招了招手,温和地看向郗禾:“你先上楼休息吧?”
“今天没什么安排,你休息好了可以联系我,我们再讨论一下直播宣讲的事,好不好?”
“谢谢。”郗禾点了点头。
融星恽扫了眼端木熏和花谕笙,冷淡的眼瞳里透着审视,就像是怕有人要不利一样,说了句“我送她上去”,转身走到郗禾身后。
“我也在七楼,我们一起去。”孝随琛嫌弃地看了眼花谕笙,抬着下巴咯噔咯噔地跑了上去。
端木熏却明确地从融星恽的反应里窥见了她想看见的真相。
这一下戏台子上就走了三个人。
连围观的其他学生都觉得,虽然留下的人也漂亮又气势强,可就像是菜里少了盐,剧目里缺少了最重要的演员,连八卦都寡淡无味起来。
谢樾看到他们齐齐走进了电梯,才转头看向面色隐有不适的端木熏,礼貌地开口:“端木同学。”
“我不知具体,但无论你的个人喜好如何,我都希望你不要因为一些私人理由影响到本次活动,也影响到圣德的名誉。”
“你能理解吗?”
端木熏对上谢樾浅淡的眼神,嘴上恍若无事般说着“当然,我也希望这次活动圆满结束”,沉下了眼瞳。
其实谢樾的言行举止都无可指摘。
他只是做了他作为学生会长该做的一切,尽到应尽的职责。
可端木熏还是能明显感觉到谢樾在不自觉地偏向郗禾。
明明她还什么都没做。
谢樾还有其他事要和公益活动的负责人商量,自然不会花时间去在圣德的学生身上,礼貌地告辞就转身离开了。
“花谕笙。”
端木熏迈步跟上花谕笙,走到茶歇座的玻璃墙边。
其他人知晓花家和端木家的关系,都默契地和他们保持的距离。
她看着花谕笙缓下步子,眯起眼,用蓄势待发的语气质问:“你没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听起来像是要找麻烦。”花谕笙缓缓掀起眸,平淡地说,“对,我们的合作破裂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可以不追究你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