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饶是老练如萧夫人,也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止住了话头,道:“明年老二老三及笄再给你们摆个大的,今年就先小打小闹,叫你姐姐同你嫂子陪着你好好玩玩说说。若是想要什么旁的来前院与母亲说一声便是了。”
“好了好了,年轻人玩闹,咱们两个老的就别在这儿杵着了惹人厌了!”萧夫人道。
二姑娘同三姑娘亲眼见到了盈时的委屈,等两位夫人一走,不免都宽慰起盈时来。
“三嫂别往心里去,都是这般的。”
“是了,当时二嫂与二哥都是好久才传出的消息,日日都被母亲明里暗里的说呢,你与大哥这才多久啊………………
二姑娘说完这句话,听着自己乱七八糟的称呼,脸上控制不住升起血红。
三姑娘与盈时也后知后觉,面红耳赤。
三姑娘连忙举起酒杯打断这无形的尴尬,道:“喝酒罢,快入冬了,多喝一些热热身子。”
而后,三人又聊了许久的话。
盈时近来憋着没出过院门,憋得太久了,好不太容易有人陪着自己说话,自然是一肚子的话往外滔滔不绝。
二姑娘与三姑娘说起小时候的事情来,都是满眼的怅惘。
想来是知晓自己一旦及笄就意味着要许配人家了,一个个都是伤感不已。
“日后若是如同大姐那般嫁的远,便是三年五载也回不来一趟。”
盈时想起前世的二人,每个人似乎都有种种不顺。
一杯又一杯的酒水入喉,盈时最初还有些腼腆,后面也陪着两位姑娘聊的开了,不再聊不好的未来,只聊小时候的趣事。
从来没聊过这么多的话。
她喝的很醉了。
起先并不察觉,眼前虽有些花,却也还算清明。
等天都暗了,盈时才想起来要回去。
她逞强的阻止了三姑娘差来送自己的人,走在路上却是越来越脚步虚浮。
盈时撑着香姚才走了没多远,眼前所有的景象都在打着圈儿,脚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
她身子轻晃了一下,一下子腿软的跌坐去了地上。
香姚往日搀扶一下还成,如今的盈时却几乎是四肢无力,她使劲了半天也没能将盈时从地上拽起来。
“娘子!都叫你少喝几杯!”香姚着急的四处寻人,猛不丁就见到垂花门外公爷的身影。
梁的远远就见到了那道醉酒的身影。
当真是好样的,年纪小小不学好,反倒学了那些粗人喝酒的模样。
他冷下脸,心下涌起无名的火,几乎想要不理睬她背着手走过。
却总归是心软。
他居高临下的垂眼,便看到她穿着一身蜜合色绣花的袄儿,还不算冷的天,领口已经围了一圈白绒绒的银鼠毛。
她蹲坐在地板上,巴掌大的小脸从毛里钻出来,跟个迷路了的小兽一般,呆呆的眼神凝望着他。
梁的不知道自己该拿什么样的态度对她了。
不是弟弟妹妹,更不是下属。
打不得,骂不得。
他蹲踞下来,冷肃地嗓音,问她:“还能看清路吗?”
盈时眨眨眼睛,紧接着点点头,“嗯…………………”
嗓音软的一塌糊涂。
梁的薄唇抿直,修长的手指攥住她细细的胳膊,将她整个人从冰凉的地上拽了起来。
那是盈时记忆断片前的最后一幕。
昼锦园,西次间里。
冰梅纹格窗镶嵌着琉璃,早早点燃的烛火炽碎的光芒落在女子如云的鬓角。
他将她抱去床榻上,要给她脱去鞋袜。
偏偏这回儿她又像是醒了一般,从柔软的大床上滚了一圈,一路嘴里的嘟嘟囔囔他一句也听不懂,如今他是听懂了那一句,“洗澡………………”
只是往常婢女们伺候她洗澡容易,那姑娘如今醉的连浴桶都靠不住,怎么洗?
众人费了一番功夫,才将盈时洗好。
他重新将浑身湿漉漉的她抱回床上。
洗掉了面上的胭脂,她双颊被雾气蒸的晕红一片,额前的碎发乱七八糟的耷拉着。娇滴滴的乌瞳像是一对黑珍珠。
她几乎已经醉的不成模样,却偏偏在沉睡过片刻过后,又睁开眼睛,眼睛呆呆地看着他。
她绵软的嗓音,问他:“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为什么好久好久都不来看我了?”
他听了她醉酒后的胡话,心头微微颤动。
梁的只有确认她是真的醉了时,才会伸手摸着她圆溜溜的后脑勺,“没有不喜欢你,只是这段时日我很忙,忙完了我就来看你了。”
盈时哼了哼,也不知她如今的浆糊脑子,究竟有没有听懂。
“我好难过………………我好难过…………………”她忽而嘟囔一句。
没头没尾的话,却叫梁的听了心里更加难过。
他眉头轻皱,看着她:“为何难过?”
她今日醉的厉害,嘴里许多话说个不停,方才才哭嚷着说难过,问她她却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转头又忘了一般。
就在梁的以为她是在梦呓之时,又听她嘟囔着说:“我的生辰也在秋末,十月初八,是我的生辰。”
她小声的说:“已经没了。”
梁的倏然间明白过来。
原来她的生辰只比三 -->>
53、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