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晶莹的水痕。
“在想琴酒对你很好。”金发青年说,“我今天过来的时候一直担心你受伤。”
浅早由衣歪歪脑袋,语出惊人:“你不喜欢他对我好?”
波本一下被呛到,狼狈地咳嗽两声:“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她说,“明知道苏格兰叛逃后的琴酒疑心病有多重,却故意以修车为借口过来,你在担心我。”
公安卧底之间肯定私下有情报交流,那晚两面包夹芝士的来回撞车听着就吓人,说不定波本来之前已经脑补了一个面色惨白印堂发黑眼底青紫的超级凄惨版薄荷酒。
结果她脸蛋白里透红,加班一星期还能蹦蹦跳跳活力充沛。
他心中的担心落下,不悦的醋海占据上风。
男人的小心思。
浅早由衣摩挲指腹:只是不知道他是出于私心,还是卧底怀疑一切的本能。
也可能两者皆有。
“琴酒当然要对我好一点。”浅早由衣仰头和波本说话,从他的视角看下来,她浅绿色的眼眸格外漂亮清透。
“因为一旦我受伤,我会哭得很大声。”她一本正经地说,“吵到他恨不得当场拨枪射杀我,又因为我的脑子值钱而投鼠忌器,只能自己生闷气,把自己气出乳腺癌。
“哪怕只为了自己身体好,琴酒也该对我好。”浅早由衣总结,“爱我等于自爱??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哪来的歪理,波本哭笑不得,琴酒没有举报过她造谣吗?
可能琴酒天天被她舞到头上习惯了,心硬如铁,四大皆空。
“是是。”波本配合地说,“再不吃海鲜烩饭要凉了。”
浅早由衣赶紧往嘴里扒两口饭,腮帮鼓鼓努力地咀嚼,一边嚼嚼一边哄公安卧底,细数他的优点:“琴酒哪有你好,他都不给我做饭。”
此乃谎言。
琴酒其实给浅早由衣做过饭。
那是一年的新年,浅早由衣看上了伏特加孝敬琴酒的超大只帝王蟹,蹲在冰箱前望眼欲穿,一眼万年。
琴酒无视她大半天,最后实在受不了浅早由衣蹲在冰箱前守株待蟹的执着精神,让她带着帝王蟹一起?回家。
浅早由衣:谢谢你大哥,可是我太久腿麻了,现在站不起来。
琴酒杀人一样的目光也没能让浅早由衣站起来,好心的伏特加把她搀扶到沙发上。
浅早由衣一边在沙发上捶腿,一边目送银发男人咬着烟走进厨房。
很不耐烦,很不情愿,还是给做了新年大餐。
强扭的瓜,超甜。
不是主动做饭等于没做,浅早由衣说谎不打草稿地拿来哄波本。
她连双面间谍都能回去,小小一点醋意,不在话下。
“真好吃。”浅早由衣把盘子刮得干干净净,心满意足地放下勺子,背后冒出小花花。
“哪天你失业了,我介绍你来基地食堂当主厨吧。”
波本没好气地敲她额头:“能不能盼我点好?”
“食堂主厨工资不低。”浅早由衣眨眨眼,“你要是想给我私人大厨,我也请得起。”
“想得美。”金发青年捏住她的嘴巴,捏成小鸭子嘴,“你肯定白嫖。”
浅早由衣:咦,暴露了。
填饱肚子的女孩子趴在餐桌上融化成一滩鸡蛋饼,波本抬手捏了捏她的后颈,低声问:“这里方便谈话吗?”
浅早由衣打小在组织基地里生活,她熟悉这里像熟悉自家后院,挑的地方当然没有监控,但也不算绝对安全。
组织基地里根本没有能安心说话的地方,正好浅早由衣也不愿意继续呆在基地加班,跑去找琴酒请假。
“对不起大哥,我是警察。”她敬礼,“警视厅给的假期快用完了,我要继续去为东京和平献出自己的一份力。”
同样在基地但并没有人在乎的宾加幽幽开口:“琴酒,你真的不觉得薄荷酒可疑吗?她哪里有真酒的样子,建议严查!”
薄荷酒:“呔!哪里的罪犯在说话,我逮捕令呢?”
琴酒站在薄荷酒和宾加中间,死亡视线扫射宾加:“滚。”
死亡视线从左到右移向黑发少女,薄荷酒默契十足地比了个OK的手势:“我懂,我也滚。”
伏特加和她统一战线:“宾加,你看薄荷酒多体贴多懂事。”
宾加浪费大哥的口水,宾加坏。
宾加:受不了了,今天回去琴酒全否定bot就更新,大更特更!
波本站在一边,他时常因为酒厂人际关系太过混乱邪恶而感觉自己格格不入。
浅早由衣:没事没事,你不是有我吗?
她是混乱的中心(骄傲挺胸.jpg)。
白色马自达行驶在偏僻的郊区高速上,周围荒无人烟。
十二月天冷,车窗全部封闭,车内暖意融融。
没有比这更安全的谈话场所,安室透单手松开系紧的领带,一并松懈的是波本的面具。
“景一切都好。”他温声说,“他让我转述一句谢谢。”
“只有一句谢谢吗?”浅早由衣哼哼,“还以为至少会请我吃顿饭呢。”
“当然。”安室透毫不犹豫地说,“等一切都结束了,想吃几顿都没问题。”
一切都结束.....薄荷酒目光飘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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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卧底的第三十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