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蔑视的,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眼神。
明明两人之中他才是资历老辈分高的那一个,明明他更得朗姆信任。
“因为你无能啊。”黑发少女轻飘飘地说。
“我可以和朗姆讨价还价,随意撩拨调侃琴酒,我做的很多事你只稍微想想都两股??,为什么?”
“因为你无能,而我有用。”浅早由衣平淡地说,“资历和辈分可不是能在组织活下来的理由。”"
她出身的孤儿院有那么多孩子,最后获得代号的唯独浅早由衣一人。
其他死的死,残的残,被放弃的,被抛弃的,湮没于人的,比比皆是。
“我之前就在想,连你手下的荷官都能迫于生存压力背下所有出千的技巧,身为赌场主人的你反而是个半瓶水。”她说。
“要不是你身上还有个代号,赌场招保洁都嫌弃你手脚不利索呢。”
波本看了眼脸庞涨得通红的基诺白兰地,他身后的荷官麻溜地掏出手机,手指按在急救电话的快捷键上。
她别把人气死了,波本担忧地想。
他倒不是在意基诺白兰地的死活,只担心对方恼羞成怒直接动手。
他只带了一把枪,不知道子弹够不够用。
“啪嗒。”
一把左轮被拍在牌桌上。
“基诺白兰地,你什么意思?”浅早由衣站起身。
“再来一局。”西装背头的男人眼中满是执拗,“我和你赌。”
疯子。波本抽出外套中的枪,压低声音:“不要理他,我带你杀出去。”
基诺白兰地打了个响指,四面八方涌来的赌场保安团团围住牌桌。
黑压压的人群堵住出口,寡不敌众的压迫感如海浪扑来。
浅早由衣的目光在包围圈中一扫而过,抬手按住波本的肩膀。
“没事。”她说,眼眸瞥向基诺白兰地,“我陪你玩。”
用左轮的玩法只有一种。
一俄罗斯转盘。
“枪里有六颗子弹。”基诺白兰地当着浅早由衣的面卸下其中一颗,丢到地上。
“现在剩下五枚。”他把左轮平放在牌桌上,转动转盘,“六分之一的生还率,谁先开始?”
“你的玩法好像和我知道的不一样。”浅早由衣抬眸,“我没有听你卖关子的耐心,一口气把规则说完吧。”
波本不知道基诺白兰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传统的俄罗斯转盘玩法中,左轮里只有一颗子弹,两人轮流举枪对准自己射击,生者胜,死者败。
基诺白兰地的左轮里却有五颗子弹,率先开枪的人只要赌不到六分之一的概率,等于必死。
“规则照旧。”基诺白兰地说,“开枪后依然活着的人赢。”
“没什么不公平的。”他侃侃而谈,“一颗子弹的玩法也是赌六分之一的概率,两个人中注定死去一个,在第几轮死去重要吗?”
“你数学一定学的很差。”浅早由衣吐槽。
“但你说的没错。”她拿起左轮,“两个人中必须死去一个,这就是俄罗斯转盘的本质。”
波本抓住浅早由衣的手。
“我能带你杀出去。”他一字一顿地说,“跟我走。”
一打多没什么做不到的,哪怕遍体鳞伤他也会带她出去!
“知道你厉害。”浅早由衣弯了弯眼眸,对他笑。
“可我不想像丧家之犬一样离开。”她掂了掂手里的左轮。
沉甸甸的,冰冷又坚硬。
她在警校玩过模型枪和塞入空包弹的枪,明显轻很多,只有填入实弹的枪支拥有这份沉重的重量。
“先后顺序怎么选?”浅早由衣把左轮推到牌桌中央。
“用扑克不公平。”基诺白兰地清楚浅早由衣的本事,他掏出一枚硬币,“不如交给命运。”
“你先猜,猜中向上图案的人决定谁先开枪。”
基诺白兰地抛出硬币,用手掌遮住。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他的手背。
假如浅早由衣猜对正反,她就能决定先顺序,让基诺白兰地先开枪。
基诺白兰地一旦没有赌到六分之一的生还率,他将亲手杀死他自己。
基诺白兰地一死,整座赌场都要易主,包围此处的保安具是组织成员,这是一场决定他们未来上司的赌局。
赌局的迷人之处在于它的不确定性,二分之一的正反选择,六分之一的空枪概率,两个人的生与死被命运女神玩弄在鼓掌之中。
“人像在上。”浅早由衣说。
基诺白兰地缓缓移开手掌。
硬币人像在上。
波本提起的心骤然松懈,他狠狠松了口气。
西装背头的男人久久凝视手背上的硬币,他哈了一声:“别高兴的太早,你还不算赢。”
如果被他赌中六分之一的空枪概率,后位开枪的浅早由衣必死。
基诺白兰地一把扯开领带透气,他拿过侍者托盘上的香槟,一饮而尽。
“来!”
“慢着。”浅早由衣按住左轮,“猜中硬币向上图案的人决定谁先开枪??我还没决定呢。”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愕然地看着她。
这………………这难道需要她说出口吗?她肯定会让基诺白兰地先开枪啊,足足六分之五的死亡率!
“由衣!”波本低 -->>
28、卧底的第二十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