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这时候,忽然有幽怨的歌声,从一个快要倒塌的柴房里传出来,屋里,一个女人被两根铁链子拴住了双脚,正披头散发坐在地上。
“快别嚎丧了,这一天到晚地嚎,你烦不烦人呀?跟着你这丧门星住在这个破地方,我算是倒了大霉了!”歌声余音未落,一个中年女人尖利的声音吼了起来。
那唱歌的人,听声音应该是个女人,并且年龄不是太大,她听到有人吼她,就沉寂了下来。
离京城二十里的郊外,有一个单独的院落,此地离村子别的房屋较远,孤零零地坐落在村外的小山脚下。
这院落院外的墙已经塌了一大片,房屋的屋顶有的地方也露了天,看样子已经好长时间没人住过了。
这是当朝副相吴正天的老宅子,是当年他爷爷读书时临时搭建的一个小院,这宅院随着吴家的日益发达,已经被丢弃好多年了。
吴家这荒芜的后院里,杂草都已经枯萎了,跟倒塌的院墙,透风的屋顶连在一起,让人感到一种凄凉的颓败。
早上的太阳刚刚从东方升起,还未来的及晒干草上的露珠,这个院子静的吓人,偶尔只传来几声秋虫的低咛。
歌声停下不久,过了一会儿,院门处传来脚步声,刚才骂人的那个粗胖的婆子赶紧往外看去,只见门外走进来了两个女人。
其中一个是年纪大约二十左右岁的女子,她头上带着朝阳五凤挂珠钗,身着大红绸缎的长袍,圆圆的粉脸上长着一双让人生畏的丹凤眼,这女人一脸的高贵矜持,看装着打扮,应该是已经出阁了的少奶奶。
这胖婆子娘家姓李,嫁给了吴府的下人王安做婆娘,人们都称她为王婆子,平时为人最是捧高踩低,是个见风使舵的精明人。
她一见是自己的主子带着贴身丫鬟碧螺来了,赶紧跪下迎接,磕了几个头,给她的主子问好。
那位少奶奶就是吴府的二小姐,闺名唤做吴青珊,是长宁将军齐浩然的结发妻子。
吴二小姐的父亲当朝的副相吴正天,在朝中的势力不能让人小觑。
最关键的是她的姐姐,也就是吴家的大小姐已经被皇上封为贵妃,宠冠六宫,这朝中的大臣谁敢不给她家一个面子?
可想而知,这吴二小姐嫁到将军府,同样也会倍受礼遇。
齐夫人吴青珊进了院子,手中握着个手绢,掩着口鼻,皱着眉头对王婆子:“那个人这几天可还安静?”
“回将军夫人,她平时除了偶尔哼点儿曲子,还算是安静。”
“嗯,好的,你带我去看看她!”吴青珊说着,就往院中的西北角走去。
那个王婆子满脸露出谄媚的笑容,在前面带着路,还不时把地上的杂草往旁边拨拉一下。
到了院中的西北角上,原来荒草掩盖着一个茅屋,这茅屋已经破旧不堪,摇摇欲坠,看样子以前是用来堆放柴草的。
到了门前,这吴青珊对丫鬟碧螺和王婆子说:“你们都远远地站着,我进去跟她说说话。”
碧螺和王婆子听了她的话,低头赶紧往后退去。
吴青珊看她们的距离,已远到听不见屋里的说话声了,才迈步往草屋走去。
吴青珊走进屋里之后,一股骚臭和霉味迎面扑来,她赶紧用手帕捂住了鼻子。
屋里的女人干咽了口吐沫,对着吴青珊大喊:“吴青珊,你这个小人,快放了我。你雀占鸠巢,把属于我的都还给我。”
看着眼前这女人愤怒的眼神,吴青珊觉得心里痛快极了。
她咬牙切齿地说:“李明微,你只是我父亲收养的贱种,你连你自己亲生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却毫不知耻地跟你那不要脸的娘一样皮厚,以为可以飞上枝头当了凤凰,居然敢跟我抢齐浩然,你就该死。”
听了吴青珊的话,那个被唤作李明微的女子悲愤地呵呵大笑起来。
吴青珊被她笑得恼怒异常,厉声喝道:“你笑什么?不知死活的东西,怎么,在这儿的滋味好受吗?每次我只要一看到你,夫人我就十分的开心!”
“哈,哈,哈!吴青珊,你近来看我的次数太频繁了,是不是将军他在外又有了什么相好,你在那偌大的将军府,形影相吊,心中凄苦,才想起我这个老相识了,想在我这里找点儿心里平衡是吗?”
“你,你好大胆!哼,不过,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你现在除了逞口舌之快,也干不了别的。”
吴青珊说完,从怀中拿出一个火石,直戳到那女人的面上,又恶狠狠地说:“李明微呀李明微,实话告诉你,今天我是来结果你的!一会 -->>
第一章 凤凰涅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