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听她盘说自己的缺点和要求。
这些话,她从没和李昭说过,饶是知道她的真性情大差不差,但这般小心翼翼地试探心上人会不会嫌恶自己,把自己剖开,期待他的呵护,又怕他生出退却之心,只会让他心疼。
喜绥转着眼珠子,这人傻了?被镇住了?没想到有女子这么不可理喻吧?
她低头作不屑状,搓着自己的脚腕,继续恐吓:
“而且,你爹叫什么承业,一看就是会勒令儿媳传宗接代的,我先说好,我若是嫁到你们家,是不会顺他的意的!我想生就生,想不生就不生,他若逼我,我就揍他!”
“要想平息我与你爹的矛盾,除非你立马平步青云,开门立府,从此只有我们俩,若有一个亲戚来打扰我,我以后就绝不去探望你爹一次,嗯……也不去祭拜你娘!”
“还有啊,你若想同我……那什么!我是不会顺从的!亲我也不行!你只能被我招呼,不能随意招呼我,明白吗?但你若想去花街柳巷里贪吃,我也要管!我不仅不许!还会割掉你的……呃!你懂就好了!”
她洛喜绥的脑袋瓜果然能想出最狠的招数。
喜绥骄傲地抬起头。这招才是真正的绝杀,只不过没以那矫揉造作的姿态讲出来罢了,想必威力减半,让他瞧出了几分她并不痴爱他的端倪。
但也无所谓了,反正架都打了,她对他的亲吻反抗得都那么明显了!大家也没必要硬装!
傅遮轻薄在先,即使回去跟她爹娘告状,她也可以说自己从前是喜欢的,但他非礼了自己,就不喜欢了!
喜绥挑眉睨着傅遮,“傅公子,这些你都能忍受,我才会嫁给你,不然,你并非真心爱我,我绝不会依!”
傅遮低头,接过她的脚腕,继续着她的动作轻柔地搓揉,然后抬眸凑近她,轻声叙话:“那说好了?就你我两人生生世世,无旁人扰,我绝不辜负你,那种事,也任你招呼。你何时过门?”
喜绥张大口,拧着眉头,震惊地望着他,缓缓摇头,一片冰凉的脚腕被他握在掌心,感受得到他的真情火热,以及蓬勃的力度。喜绥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喃喃道:
“你没病吧?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说的是、是……”
傅遮专注地盯着她:
“阿绥,嫁我。”
似蛇语绕耳,竟有几分酥麻的森然。油盐不进,油盐不进啊!洛喜绥心绪庞乱,不知如何应付,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傅遮眼疾手快地将她接入怀中,一把横抱起身,穿过帘子,径直看向一边偷听的百薇,“马车呢?”
百薇还沉浸在震撼之中,回神反应过来他早知道自己在偷听!立马颤颤巍巍地指了个方向,“青顶浮云纹……”
傅遮神色黯然,下楼时低头看了眼喜绥。
喜绥正庆幸自己方才晕得快,此时微微睁开一条缝隙,想探看傅遮的表情,咂摸一下他究竟背着她时是什么心思,没想到正对上他的视线,顿时屏住呼吸不敢妄动,紧张得一颗心砰砰直跳!
傅遮丧沉的脸霎时焕新,走出茶楼,百薇赶忙跟上,三人坐上马车,傅遮将喜绥放在软垫一角,支起她的腿放置自己怀中,揉捏着肿胀的足踝。
百薇一动不敢动,绞着手绢看向喜绥:装吧,装吧!你倒是睡了,自己坐如针毡呐!
直到抵达洛府,百薇如蒙大赦,逃也似的下了马车,招呼来几个嬷嬷背喜绥回院子。
傅遮把人交给她们,走前凝视着喜绥,轻声一笑,而后拖着倦意绵长的声音,对嬷嬷们道:“劳烦各位告诉伯父伯母,这次相约,我们依旧相处得很高兴。下次,我还找她。”
10、第 1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