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皇宫之后,金苗苗就直接去了太后娘娘的宫殿,不过,她提前跟沈昊林、沈茶约好,要是去现场验尸的话,一定派人去找她,她特别想要看看,能把黑甲营的细作全灭的狠人是个什么样的。
“兄长不觉得很奇怪吗?”沈茶裹了裹身上的皮裘,“这个酱菜园子的老板一家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什么叫哪儿冒出来的?这家酱菜园子在西京开了不少年头儿,算是西京的老字号了。”沈昊林轻轻叹了口气,“我还记得小的时候,父亲很喜欢他们家的酱菜,离开西京之后,唯一的不舍就是这个。”
“兄长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沈茶摆摆手,“兄长知道这家酱菜园子,跟老板或者铺子的人认识?”
“跟死掉的这个不认识,对他的父亲,就是上一位不陌生,说过几次话。”
“嗯,那也算是对他们家有一定的了解,不算事一无所知了。”朝着沿路行礼的内侍微微颔首,沈茶歪着头看着沈昊林,“那么,在兄长的印象中,他们……上一位老板有当细作的可能吗?”
“我想想,过去的时间太久了,又是我很小的时候,印象不是特别深刻。我对他唯一能记住的,就是这个人很和善,对任何人都如此,来买酱菜的散客、高门的管家,甚至是讨饭到门前的乞丐、流民都是一视同仁,不谄媚、不仗势欺人,是个还不错的人,很有教养的那种。”
“哦!”沈茶摸摸下巴,“就是与人为善,不和任何人发生冲突。”
“对,还有一个印象比较深刻,跟人见面,还没有说话就先露出一个微笑,不是其他商人那种很谄媚的、讨好的微笑,是那种淡淡的,但很温暖、让人觉得非常的舒服。不过,听说这位老板的胆子不大,不惹事,别人招惹他,他也是能息事宁人就息事宁人,实在搞不定了,才会找官府来解决。”他看看若有所思的沈茶,“你是不是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说道儿?”
“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他天性如此,不是胆子小,就是觉得惹了麻烦还要处理,就更麻烦了。所以,可以不招惹别人就不招惹,有什么事都交给官府、交给衙门的人来解决。另外一种……”和沈昊林走到御书房门口,沈茶很认真的看着对方,“因为身负重任,不得不用怂人的这个表象来迷惑大家,给大家留下这么一个印象,他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他自己就是安全的。”
“确实是这样的。”沈昊林轻轻叹了口气,“但……”
“但什么?”御书房的门被推开,宋珏看看沈昊林,又看看沈茶,“你俩不进来,站在门口聊什么?”
两个人同时耸耸肩,跟着宋珏进了御书房。进来之后才发现,除了宋其云、白萌、雷副统领之外,掌管五城兵马司但鲜少露面的都督吴六杰和京兆府尹也在里面。
两个人跟大家相互见了礼,同时把目光转向哆嗦成一团的京兆府尹身上,不约而同的摇摇头,府尹大人真的是太惨了,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哆嗦,都哆嗦到今天早上了,从食街都哆嗦到宫里来了。
“府尹大人真是辛苦了。”沈茶歪着头看了他一眼,“这个晚上没怎么休息好吧?”
“多……多谢大……将军……关……关心,让……让大将军见笑了。”
沈茶看他那个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叹了口气,走到白萌身边。
“怎么回事?”她看看白萌,“你昨晚上不是抓人去了?那份名单上是不是没有他?我记得没看过。”
“你是对的,确实是没有得。”白萌摇摇头,“我们之前不是说过吗,余七知道的肯定都说出来了,但他们肯定不止派了余七这条线上的,还会有别人的。如果这家确定是,那就是另外的眼线。”
“具体什么情况?怎么发现的?”
“是被给他们酱菜园子送酱缸的人发现的,今天是他们约定好送酱缸,来人按照约定的时间上门送货,拍了半天的门板,里面没有任何的动静,一点声都没有。他觉得不太对劲,自己又不敢踹门进去。按照他自己的话说,万一出了什么事,他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这个小子倒是机灵的很,他找了附近巡逻的禁军,这才撞门进去。”
“门是从里面插上的?”
“对。”白萌点点头,看了一眼凑过来的宋珏和沈昊霖,“三道门拴,完好无损。”
“这个不重要。”沈昊林和沈茶同时摇头,“凶手可以翻墙,不用走门。”
“如果翻墙的好,再怎么小心,墙上也是会留下指印或者脚印的。”吴六杰也走了过来,“但兄弟们上去看了,任何痕迹都没有。酱菜园子的老板一家五口,还有七个伙计都死了。”
“死因呢?”沈茶看看白萌,又看看吴六杰,“仵作有什么结论?”
“这才是最奇怪的、让我们想不通的地方,京兆府、刑部、大理寺都派了仵作去查验,就是怕会有什么差错,毕竟西京近十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