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殿下您别掐我,我不打岔了!”薛瑞天揉揉自己已经被拍红、又被掐出印子的胳膊,可怜兮兮的看着吴清若,说道,“王爷您请说吧!”
“好。”吴清若看看薛瑞天,又看看他的胳膊,无奈的笑笑,“辰辰不要欺负小侯爷,小侯爷年纪小,并不知晓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前尘往事,好奇心重也是理所当然的。”
“好,听清若哥哥的,我不欺负他了。”宁王殿下又拍了拍薛瑞天,笑眯眯的看着吴清若,“清若哥哥,快些说说,这薛劲长和冼伯元在同一酒楼相遇,又发生了什么?虽说是一前一后进来,未免也太巧了些,不是吗?冼伯元一点都没有怀疑?”
“怀疑应该是没有的,毕竟两个人在离开酒楼之前都没有碰过面。”
“这是何意?”宁王殿下微微一皱眉,“是说他们在用饭的时候不在同一个地方?”
“同一个酒楼,但不在同一个包厢。薛劲长一个人坐在二楼左手最前端的雅间,冼伯元则是二楼最尾端的包厢,而这个酒楼最有意思的地方在于,二楼的雅间和包厢用的不是一个楼梯,雅间的客人会由小二引领从左侧的楼梯上去,而包厢的客人则是走右侧的楼梯。通常来说,包厢只提供给酒楼的各位老板和熟客,一般情况下是不对外开放的。”
“这么讲究?”沉茶想了想,“莫非这是冼伯元传递消息的一个地方?”
“聪明。”吴清若点点头,“不过,这一次冼伯元单纯是去吃饭的,并没有想着传递什么消息,但还是去了自己的包厢。直到吃完了饭,准备巡视一下酒楼的情况,才刚巧碰到了从前面雅间里走出来的薛劲长。两个人打了个照面,都觉得这缘分真是妙不可言。薛劲长为了答谢冼伯元前一日的救命之恩,请他到了自己住的客栈,拿出已经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他,说本来想要找个合适的时间上门道谢的,既然这么有缘,居然吃个饭就碰到了,就不拘泥俗礼了。”
“他倒是挺会说好听的话的。”代王爷冷笑了一声,“这么一来,两个人就有机会促膝长谈,是不是?”
“没错。”吴清若点点头,走到代王爷身边坐下,“两个人最开始只是很客气的聊一聊,越聊越投机,越聊越觉得对方很投自己的脾气,若非后来冼伯元有事情要处理,真的要留下来秉烛夜谈了。哪怕是这样,他也不忘了邀请薛劲长第二天去茶室继续聊一聊。这么说吧,薛劲长在梧州城逗留的半个月,至少有十天是有冼伯元陪同的。”
“他们的交情就是这么建立起来的?”看到吴清若点点头,沉茶觉得不可思议,她看看吴清若,轻轻的叹了口气,“冼伯元真的是璀耀阁堂口的堂主?他的资历、能力真的没有问题吗?”
“茶儿说的没错,冼伯元这么轻易的就跟人惺惺相惜,不太像是做这一行的人。”沉昊林赞同沉茶的观点,“虽然他的差事要求他八面玲珑,要求他左右逢源,但同样也要求他保持一颗警惕的心。这么轻易就认同一个人,是不是不太谨慎了?”
“昊林和小茶说的没错,作为一个情报组织的负责人之一,他需要的是对自己、自己的兄弟负责。而他这么轻易的就跟人交朋友,也不对这个人做调查,确实是很有问题。”
薛瑞天非常同意沉昊林、沉茶的观点,如果暗影里面有这样的人,他们早就把这些家伙给踢出局了。
“谁又能知道,薛劲长以后会做出那么大的功业呢?”吴清若一摊手,“不要说我们了,就是活在当下的他们,压根也不会知道,不是吗?那个时候璀耀阁最针对的就是朝堂、江湖,而薛劲长既不打算进入朝堂,也不会步入江湖,冼伯元只当他是一个空有抱负的年轻人,结交他,自然也是想为了日后做打算。”他看看眼巴巴瞅着自己的小孩,说道,“你们怎么知道,他没有调查薛劲长?年轻时候的薛劲长,可不是后来心思缜密、手段狠辣又洞察人心的薛侯爷,心眼儿没那么多,口风没那么紧,他刚在西京城受了刺激,正是想要找个出口宣泄的时机,离开沉益舟之后,他身边也没有可以说话的人,自然是憋闷的很。好不容易在梧州城碰到了一个他认为的知己,自然会把什么话都说了。”
“所以,冼伯元也是知道他在西京城的遭遇了?”沉茶想了想,“这么一来,他应该可以通过薛劲长的这件事,推演出西京城当时的情况,是不是?”
“没错。”吴清若点点头,“冼伯元也算是历经千帆,经历了很多旁人一生都无法遇到的事情,心眼儿多的很,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知道薛劲长是从西京来的,所以,才乐意与他结交的,况且,他与薛劲长之间的交往,都原原本本的记录下来,呈交了总阁。也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知道的这么详细。”他朝着沉昊林、沉茶笑了笑,“不错,确实是我们选定的人,非常的敏锐。”
“谢谢皇伯父。”沉茶不好意思的摸摸下巴,“原来是我们误会他了,实在抱歉。”
“没有什么抱歉的,如果他后来也保持这样一份警惕和谨慎,就不会无端的为薛劲长送命了。”吴清若轻轻的叹了口气,“只能说他到底是栽在了薛劲长的这个大坑 -->>
1547 祖辈的那些事儿9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