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茶一行人会合之后,宁王殿下本来就不怎么快的脚程,变得更慢、更悠闲了,仿佛真的是出来散心的一样。
这一路上,宁王殿下一边走一边看,看到什么都好奇,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看到他这个样子,随行的众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反而觉得心酸。
毕竟宁王殿下虽贵为王爷,贵为皇室子弟,大半生的时间都被困在皇城、皇陵之中,并不曾出来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而这一次从望心镇出发到嘉平关城的散心之旅,是宁王殿下此生唯一一次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这样的机会很难得,他非常的珍惜。
于是,每每经过一个城郡,宁王殿下就要感受一下这里的人间烟火,看到什么都觉得新鲜,看到什么都觉得有意思,当地的民风、当地的小吃,都是他喜好的。
只可惜的是,因为他身体不好,金苗苗不许他在外面胡乱吃东西,一口都不许他尝,弄得他有点不太高兴,也幸好是这样,否则依着宁王殿下的性子,每一样都要尝一尝、都要感受的话,等到了嘉平关城,他们每个人都要胖上三两斤了。
沈茶很心疼宁王殿下,人生短短几十年,从出生开始到现在,身上肩负了很多不该他肩负的责任,背负了很多不该他背负的东西,这一辈子从一个四四方方的金丝牢笼转移到了不见天日的牢笼,虽然这是他心甘情愿的选择,但作为小辈,那是打心眼里觉得难过的。
看着宁王殿下脸上那发自内心的笑意,沈茶是开心的、是高兴的,在西京的时候,宁王殿下虽然也很爱笑,但只要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那笑意并未直达眼底,除了跟自家人在一起的时候比较轻松,其他的时候都是紧绷的,也难怪金苗苗说,以他那样的状态,根本就不适合养病。
这也是为什么,他想要跟着代王、吴清若出来,所有的人都不阻拦,甚至还极力赞同的原因。
沈茶心里很清楚,或许这一趟是宁王殿下此生唯一一趟游山玩水的旅行,等到从嘉平关城回到望心镇,他可能就要回到那个四四方方的金丝牢笼之中度过余生了,所以,任由他慢慢悠悠的闲逛,把所有想看的都看一个遍,牢牢的刻在心里,等到回去之后,可以在闲暇之余,好好的回忆一番。
除此之外,她不催促宁王殿下赶路,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之前她给了江南的眼线十天的时间去调查栾家、柳家在江南这些年的活动踪迹,她希望在回到嘉平关城之前,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而这个答案在他们到达嘉平关城的前一晚,终于送到了她的面前。
“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两日,为何?”沈茶仰起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影十三,“有什么解释?”
“老大,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儿,他们两家在江南经营了多年,接触的人也很多,查起来,确实是需要一些时间的,他们这已经算很快的了。”
“我没有办法接受。”
“老大,他们这些年交往、接触的人家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交情颇深的也有三十多家,且都是些大户人家,查起来确实是不容易的。”
“你要是这么说,我还是可以接受的。”沈茶点点头,“除了这个理由,还有其他的吗?”她晃晃手里的这一沓纸,“我刚才粗略的看看,这应该只是一部分吧,另外一部分呢?”
“老大真实明察秋毫,这确实是一部分,另外一部分还在路上。”
“时间已经是超出预定的范围,还没有都查出来……”沈茶敲敲桌面,“刚刚的理由可不充分了。”
“是这样的,栾家二郎夫妇并不长年在江南生活,一年之中有那么三四个月,是要去行商的。”
“行商?”沈茶一挑眉,指了指前面的座垫,“坐着说。”
“谢老大!”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栾家是做丝绸生意的,不仅是在大夏,也打通了西域的商道,而且,他们家是有商队的,没错吧?”看到影十三点头,沈茶想了想,“栾家需要二郎夫妇亲自跟着商队走吗?他们夫妇现在应该是家主了吧?”
“老大说的是,但他们依然要这样,据说是因为栾家的规矩,不能忘本,因为栾家就是靠行商发家的。”
“栾家家规!”金苗苗从外面走进来,朝着沈茶摆摆手,一边打哈欠一边说道,“家主夫妇每年必须要行商一次,除非家中有什么大事发生。比如重病之类的,否则,这个规矩不能破。”
“你怎么知道的?”看到金苗苗递给自己的字条,沈茶一挑眉,“这是什么?”
“梅竹送来的,他们在望心镇也把栾家的底细查了一遍。”金苗苗笑了笑,“说是鹰王爷的意思,看来你们爷俩想到一起去了。”
“主要有几个时间点是我比较在意的,再牵扯到白莲教,皇伯父就更不能放过了。”沈茶笑了笑,“当年围剿白莲教,皇伯父可没少出力呢!”
“怎么还叫皇伯父?”金苗苗靠在沈茶的身边坐下,“鹰王爷可是想要听你叫一声师父呢!”
沈茶摆摆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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