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境七 墨双黎

力渐渐恢复的血狼王,墨言只是稍稍外泄了一丝气息,微不足道的噬足蚁,岂还有一点存活的可能,
墨言信步而走,丹香阁分三层,一层中下等丹药,二层上等丹药,三层摆放的尽是元兽的丹核,其中甚至还有级别与飓风狮相当的丹核。墨言就犹如一个优哉游哉逛店的买主,只是但凡他走过之处,手指上的紫光一闪,整个柜架便被洗劫一空,紫玉戒自成空间,墨言意念一动,种种物品,已经尽数装入。
墨言舒舒服服地半躺在当日的位置,顺手砌了一壶清茶,抿了一口,如此悠闲自在的模样,让人一看,只道是访友,哪有人会想到是来杀人!
墨言微微闭眼,元神之力已经铺天盖地延伸而去。瞬间,一个清晰的画面便呈现在他的脑海中,他要找的人便在这丹香阁后面的一个雅致小院里。
那锦袍男子坐于中间,两个劲装男子站在他的面前,脸色均十分难看。
锦袍男子沉声问道:“如何,他们五人这一去,半天没有一丝一毫的消息传来。你们沿路追踪而去,可有什么发现?”
一个劲装男子一拱手,声音略带悲痛道:“阁主,我们在离金虎城不远的小树林发现了老三老五的尸首,其他三人却踪迹全无,连一丝一毫的气息都不曾留下,宛如凭空消失了一般。”
锦袍男子眼睛一睁,身上浑厚的元力一阵涌动,抓住躺椅的手柄猛地站起来,道:“死了?怎么可能!”声音略微平静下来,肃然问道:“从尸首上,可看出有何异状?”
那男子继续道:“脖颈几被咬断,从伤口看,应该是元兽所为,品阶不低,应该是达至初元境巅峰的利齿虎。”
“不可能。”锦袍男子摇摇头,“当日那个年轻人的身上,并没有丝毫元兽契灵的波动,如果有,噬足蚁定然有所异动。难道在半路与他人发生了冲撞。那另外三人,又去了哪里?”
“阁主,老三他们不可能在执行阁主的命令之时与别人冲撞起来,阁主的命令,我等一向一丝不苟,从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拖延,”男子顿了顿,道:“会不会确是当日那名年轻人所为,能够制出连阁主也赞不绝口的通络丹,此人的能力定然不同凡响,或是他本就掩藏了实力,要知道这世间奇人众多,有些确实能够依靠外物掩藏自己和元兽的气息。”
阁主脸一沉,道:“若是如此,那他的实力必定要比我高出许多,要知道若是一个寻常人,即使他有着掩盖气息的器物,但元力的悬殊,高的一方定能感应得出来!”阁主沉思了一会,问:“所走之路,通向何方?”
那男子拱手道:“前方只是一些普通的村落,最大的村落莫过于靠近飓风山的墨家村!”
“墨家村,又是姓墨。”那阁主轻叹了一声:“墨姓之人如此之多,只可惜,最为出色的那个,却陨落在二十年前。”
男子迟疑了片刻,方问了一句:“阁主可是想起主子了。”
那阁主右手一抬,喝止了男子的话,道:“墨双黎大哥失踪了,我们早已易主,这样的话以后切莫再提,要知道,如今,我们为之效力的是墨双禄。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心尽力,让墨家人知道,曾经在墨双黎大哥手下效力的,没有一个是废物!大哥是墨家最出色的继承人,我们就该是墨家最出色的手下!”
阁主依旧有些动容,“若是墨双黎大哥还在,墨家又怎会落入而今的困窘之地,大哥当年,堪称天元大陆第一天赋子弟,我墨家在京城三大世家中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世家,如今,别说第一世家地位不保,要是半年后的大比败了,我墨家就彻底沦为末位了!”
此话一出,想起当年墨家那个惊采绝艳的人物,他们想要效忠一生的主子,如今却生死不明,屋内三人俱是黯然。
墨言的眼睛缓缓睁开,墨双黎三字一出,墨言的心中一动。父亲叫墨重离,两个名字一字同义,一字同音,二十年前墨家的继承人失踪,墨家村却多了一个平凡的丈夫。墨言很难不把两个身份联系在一起。
从高高在上到今日默默无闻,难怪父亲总是心事重重郁郁寡欢,甚至在听到自己无法习武之时难以掩盖心伤绝望。
墨言摇摇头,站起身来,若是锦袍男子没有说出对墨双黎的那番极为敬重之话,今日丹香阁将无一人生还。但既然知道这件事情,看在父亲的份上,他自当放他们一马。
“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我和父亲在墨家村等着你们!”墨言心中想着,人却早已消失在屋内。父亲是他最为敬重的人之一,既然他选择逃避却又不甘心,那就让别人来逼他去面对,去了结自己的恩怨。
锦袍男子三人正黯然无语中,那掌柜啪地一下闯了进来,面露惧色,道了一句:“不好了,阁主,丹香阁,丹香阁被洗劫一空了!”
锦袍男子脸色一凛,看向屋内置于檀盒之中的蚁后,却发现,蚁后六足僵硬,已经断气。男子这一惊非同小可,飞奔至丹香阁,看着阁中空空如也,咬牙切齿,说了一句:“顺着那两人离开之路追,定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