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大人抬举我等义乌人,我等愧不敢当。朱大人,请恕我直言,卫所官军孱弱怯懦、军纪败坏,那浙军就堪战能战、军纪严明了吗?”
陈大成听了朱平安对义乌人的褒赞,虽然心中受用,但是却丝毫未被朱平安的几句夸奖给忘了初心,抱拳感谢了朱平安一句后,很直白的提出了疑问。
在他看来,朱平安的浙军跟卫所官兵除了名字不同外,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知陈族长可知上虞之倭寇袭扰应天事件?”朱平安不答反问道。
“略有耳闻。”陈大成微微点了点头。
“既然陈族长略有耳闻,那可知道袭扰应天的上虞之倭寇,正是被我浙军所歼灭。”
朱平安又进一步问道。
“这个草民也知道,不过,倭寇不是被大人提前用迷药药翻了吗。倭寇中了迷药,谁上谁都能歼灭倭寇,这不能说明浙军能战善战。”陈大成不以为然的说道。
“又不是所有倭寇都被迷翻了,还有倭寇仍有反击之力,我们也是厮杀了一番后才歼灭的倭寇。”刘大刀看不惯陈大成的态度,不忿的说道。
“呵呵,草民也听说了,不就是有九个倭寇反抗吗,你们浙军八百多人,与九个倭寇厮杀,能说明你们善战、能战吗?”陈大成冷笑了一声道。
刘大刀张了张嘴巴,却是有些哑口无言了,人家说的好像挺有道理哈。
“看来陈族长对当时战况了解颇深啊,那陈族长应该知道,当时上虞之倭寇先击破江宁营,烧杀抢掠江宁镇,应天派出江浙巡按御史胡宗宪领精兵一千三百人于樱桃园狙击上虞之倭寇,结果却反被倭寇所败,损兵折将过半。上虞之倭寇挟樱桃园大胜之威,进犯应天城,在应天城下红衣黄盖、耀武扬威、不可一世,应天四万守军作壁上观,莫敢出城一战。是我八百浙军,举旗击鼓,悍不畏死,冲向倭寇,使倭寇畏而退走。如此,不能说明我浙军与卫所官兵不同吗,不能说明我浙军堪战能战吗?!”
朱平安微微笑了笑,缓缓说道。
“这个嘛......”陈大成稍稍顿了两秒,才不得不点了点头,“这个确实在某种程度上能看出浙军与卫所官兵不同,至少敢于冲向倭寇。”
陈大成又微微摇了摇头,“不过,两军未短兵相接,却不足以说明浙军能战、善战。另外,又如何证明贵军军纪严明,与卫所兵军纪败坏不同呢?”
“大刀你们给陈族长背下我军军纪,先背下《四项铁律,十八斩》吧。”
朱平安对刘大刀等人说道。
“四项铁律:一切行动听指挥;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一切缴获要归公;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十八斩首:点将时三通鼓毕,不到者斩首;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者,斩首;临阵诈称疾病者,斩首......”刘大刀等人早就将四项铁律十八斩首刻到骨子里了,张口就来,流畅的很。
陈大成见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一是惊讶浙军军纪竟然如此之严,二是惊讶刘大刀等人竟然全背的很流畅,可见这《四项铁律,十八斩》在浙军贯彻的很彻底。
“我浙军还实行连坐法,第一,上级军官为下级军官连坐,如果下官贪生怕死,临阵脱逃,那上官也跟他同罪;第二,下级为上级军官连坐,如果下级军官脱逃,导致上级军官阵亡,那么该军官下属一级军官全部处死;士兵也为军官连坐,士兵脱逃导致伍长阵亡,那么全伍士兵全部处死;第三,士兵与士兵之间连坐担保,一人脱逃,全伍受罚!”
在陈大成惊讶的张大嘴巴,还没回过神的时候,朱平安又进一步介绍了浙军的连坐法。
结果,陈大成的嘴巴张的更大了......
浙军军纪那是没得说了,浙军的军纪已经不能用“严”来形容了,简直是“苛”。
“陈族长,我浙军军纪是否严明?”朱平安微笑着问道。
“军纪听着很严明,就是不知道执行起来如何,就像官府,说的都比做的好听。”
陈大成依旧很固执。
“那你带人随我们去浙军军营实地看看,看看我们军纪执行的怎么样?”
刘大刀挑眉问道。
陈大成摇了摇头,淡淡说道:“去了看了又能说明什么呢,我在你们军营看到的,定然是你们想要给我看到的,眼见的又不一定为实......”
刘大刀闻言,生气道:“我们浙军坦坦荡荡,才不稿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旬日前,我们浙军韩老三、刘狗子、张铁蛋三人私自出营,睡了边家村两个寡妇,我们大人在边家村现场召开了公审大会,邀请了十里八村的人现场公审,并且当场斩首了他们三人,明正典刑!附近十里八村的老百姓都亲眼看了,你们有心打听打听,肯定能打听的到。这一件事,就能证明我浙军不仅军纪规定严明,而且执行起来更是严明!”
听了刘大刀的话,陈大成怔了一下,将目光看向院子里及院子外看热闹的乡民。
有一个乡民挠了挠头,小声道,“ -->>
第一千六百零四章 固执的陈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