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栩生从容依旧,回道:“她身子弱,性子又软,将将进府,贸然让她掌管厨房恐闹出笑话,儿子的意思是慢慢来,先让她在母亲和嫂嫂跟前学着,进益一些再说。”
昨夜陆栩生一宿没睡,回想前世两段婚姻均以失败告终,心里滋味难辨。
程亦安不肯跟他过日子,是不是因为他不是一位好丈夫?
前世他从不过问后宅,以至于让程亦安在母亲手里吃尽苦头,母亲心里不待见她,拿她跟大夫人斗法,结果是什么,结果是程亦安小产。
小产过后程亦安郁郁寡欢,夫妻二人半年不曾同房,等到她身子恢复,恰恰又发生了那桩事导致二人和离,程亦安当年毅然决然离开,难道不是因为在陆家受了委屈?
且不管程亦安愿不愿意留下,他要自省,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今生他断不能坐视后宅不管。
至于国公府的爵位和中馈,他自有法子拿回来,而不是以程亦安吃苦为代价。
他给了母亲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随后退了下来。
二夫人却丝毫没领悟到儿子深意,气得浑身发抖。
“栩儿,这是陆家的规矩,你要破了祖宗规矩么?”
陆栩生也想好了对策,他慢条斯理回道,
“儿子以为,子嗣为大,待诞下子嗣后再执掌家务不迟。”
这一桩结结实实堵了二夫人的嘴。
原来儿子是不信任程氏,想等程氏孕育子嗣后再来掌家。
此等思量也不失稳妥。
总归中馈在大夫人手里也不是一日两日,不急于一时。
二老爷过世后,二房式微,急需繁衍子嗣以助二房声势。
二夫人被说服了,况且儿子的脾气她心知肚明,争执下去吃亏的是自己,于是颔首道,“也好。”
大夫人松了一口气,老太太也没提出异议。
皆大欢喜。
陆栩生带着程亦安告辞。
程亦安神清自在跨出门槛,看了前面的男人一眼。
啧,腰板真硬。
她要那破中馈作甚,前世管家管的还不够吗?
吃力不讨好。
虽说陆栩生是为了跟她撇清关系而替她撑腰,但程亦安不得不感慨一句,
瞧,夫君会做人,还真没她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