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虞知聆没办法动弹,可以感受到他似乎在生气,小崽子气到肩膀在抖,她第一次这般直观感受到他对于她的生气。
这股怒意之下,却又夹杂了很多情绪,她无法分辨出来,心下忽然有些惶恐。
“那个,小崽子你??”
墨烛扣上腰封,忽然扭头打断她:“师尊。”
虞知聆:“我………………我在啊……………”
墨烛薄唇紧抿,呼吸不稳,眸底一点点红润。
“不要再叫我小崽子。”
他在她的眼里,就不能是个男人吗?
十七岁,不知道在她的眼里是什么年纪,但他在中州历练的时候,许多这个年纪的寻常百姓是定了婚约的,更甚至早已成亲生子。
就算是修士,十七岁订婚的也大有人在。
她为何就非得拿他当个孩子?
墨烛转身离开屋内,再多待一会儿或许便收不住情绪了。
屋门被他关上,虞知聆愣愣的,还是第一次被他丢下,若不是身旁的锦褥还热着,他的气息也尚未散去,她险些以为是自己做了一场梦。
自打小徒弟脑子有病之后,就从来没有对她生过气,不管她怎么折腾他,他似乎都脾气很好的样子,随她使唤,刚刚那是为什么生气?
虞知聆嘟囔道:“不喊小崽子就不喊嘛,为什么要生气?”
就因为她喊了小崽子?
十七岁的男孩子真难搞,男人心海底针,师尊她真是一点也搞不懂。
虞知聆躺了好一会儿。
约莫有两刻钟,实在有些渴了,试探性挪了挪身子,刚一动便感受到钻心的疼。
可恶,墨团子走了,留下一个半身不遂的她,喝口水都没办法独立完成!
虞知聆仰头平躺,生无可恋:“师兄,师姐,来个人哇,我好渴。”
话音落下,房门被人推开。
她艰难仰起头看过去,少年一身黑衣几乎隐入夜色,左手端了个托盘,迈步走了进来。
他并未看她,而是将托盘上的碗筷一件件摆到桌上,鸡汤的香气充斥了整间屋子。
虞知聆秒变星星眼:“乖患,是鸡汤吗?”
少年没回头,闷闷应了声:“嗯。”
听着还像是在生气的模样,虞知聆心下感慨,谁说女孩子生气不好哄,男孩子生起气来同样如此!
墨烛将膳食准备好,回身来到榻边,俯身抱起她。
她这次经脉比上次伤得还严重,几乎到了只能躺着的地步,墨烛尽最大可能放轻力道,将她抱在怀里,但还是牵扯到了她的经脉,看到她微微蹙了蹙眉,却并未喊疼。
他只能放得再轻一些。
墨烛来到桌边,这次并未让她坐在椅子上,她下半身的经脉也伤了不少,此刻也坐不下去。
他便坐下,将她放在怀里坐着,一条胳膊环过她的脊背撑住她,让她可以不用一点力气,也牵扯不到经脉。
虞知聆有些尴尬,但知道凭她自己是坐不直的,也没过多推辞,看到小徒弟面无表情的脸,生怕自己越说越错,只能闭上嘴当个哑巴。
墨烛盛好汤,淡声道:“二师伯说您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钟离家也没人知道炸鸡是什么,我便让他们做了鸡汤,炒的菜里没有放辣椒,师尊如今吃不了辣。”
虞知聆讷讷点头:“也......也行,没事的,我不挑食的。”
他夹什么她吃什么,一
点也不挑食。
或许是不久前刚闹了小矛盾,她今天吃饭也沉默了许多,不说话,目光偶尔瞥到他脖颈上的牙印之时,还会尴尬挪开眼,就差没在脸上写上“心虚”两字。
最后等汤不那么烫的时候,他又喂她喝了两碗汤,虞知聆这才别过头摇摇脑袋:“不饿了,吃饱了。”
“嗯。
他闷闷应下,将她的碗放下,端起自己的碗一口气喝完,把她剩下的一些菜吃完。
虞知聆缩在他的怀里,心下感慨,小崽......墨团子也是个好宝宝,起码也不浪费粮食。
等他吃完饭,并未先收拾碗筷,而是将她抱起去水房。
“夜深了,师尊该盥洗就寝了。”
虞
知聆讷讷点点头。
可到了水房后,她又开始沉默。
以前她伤得没那么严重,只是不能走路,但是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坐着,也可以抬起手臂,可如今的她全身经脉碎了三分之二还多,别说坐着,抬个手都能牵扯不少经脉。
虞知聆低声道:“我用个清洁术吧,没事的。”
这
个世界的修士都是用个清洁术便能好,修士入道后本就不会有污垢,但虞知聆作为一个现代人,睡前和睡醒的洗漱是习惯了的。
墨烛没有应声,将汤泉里的水放好后,将木椅中铺上几层的软绵,确保她不会咯到。
虞知聆抬眸,发现他的眼睛如今是一片深灰,目无焦点。
他道:“弟子封了自己的五感,我来帮您脱衣。
"......"
虞知聆惊恐:“不行!”
说完才想起来,他封了自己的五感,如今是听不到她说话的。
虞知聆急忙用灵力传音:“不用,我用个清洁术就行!”
墨烛淡声道:“您不用委屈自己,即使是受伤,也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