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青年冷冷道:“你背叛我,又能出卖他,两个主子都被你玩弄于鼓掌,焉知此时此刻你不是在糊弄我?”
“我是唯一的捷径,小鱼,你只能相信我。”苏云理笑着说,然后他低头继续挑鱼刺,等着青年考虑好投入他的怀抱。
委身于一个阉人,对一个曾经享受过九五之尊荣耀的男人来说,该是何等的耻辱。
鄢鱼琢磨着原主极能忍耐的性子,绝不会放弃捷径去费工夫走其他弯路。
原主的心思,鄢鱼是没办法完全解读的。留在身子里的记忆,就像一部超长电影,他只能边看边猜测,有很多他也看不懂,比如原主为何会交付过量信任给苏云理和蒙腾两人,便是一个谜团,这与原主的性子几乎相悖。
但有一点非常明确,原主很憎恶仇恨荣頫。
想想也是,荣鱼原本有一个极疼爱他的娘亲,有一个高贵的门第,只要他健康成长,何愁不能拥有美满的生活。
荣頫的存在,从一开始便毁了他。他的人生被夺取,他的身子被强占,尊严碎成齑粉,作贱到尘埃里,他能不恨?
一朝登上帝位,有一段时间原主杀了许多人,有明杀有暗杀,其中定国公府老而不死的老定国公则是被他亲手所杀。
除了他生母乔氏,他六亲不认,若那是荣頫还在世,原主定会将其千刀万剐,故而如今,必会不顾一切再次送荣頫下地狱。
不过,比较令人感叹的是,荣頫对荣鱼竟然有情。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无法准备形容他的悲催,大概只能叹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苏云理的要求,很容易预料到。鄢鱼没多做考虑,不必再多费唇舌,只道:“我要他死在我手里,你能助我办到这一点,我随你处置”
最后四个字,尾音竟拖得隐约有些暧昧。
苏云理听到青年同意,早有心理准备,却仍旧些微意外。他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了蜷,垂眸片刻,再看向青年已泰然微笑。
“空口无凭,而我却已帮你在他跟前隐瞒了你的身份。”苏云理拍了拍自己大腿,“过来。”
鄢鱼一瞅,心道,苏公公啊,若你眼前真的是荣鱼,就你今儿的逼迫,他日他不把你大卸八块,怕是心头的恶气无法消散啊!
想归想,鄢鱼起身过去,一屁股窝到苏公公怀里。
苏云理见青年皮笑肉不笑,眼眸深处怨毒憎恨,心底深处骤然抽出一股剧痛。可他面上毫无表现,只端起一杯酒猛地灌下喉咙。
“把眼闭上。”
他看到青年闻言嘴唇一绷,些微不甘愿地合上眼。抬手抚摸那看过上千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眉眼,低头轻轻落吻。额头,眼睛,脸颊,最后嘴唇。没有深入,浅尝辄止。
这之后,苏云理没让青年睁开眼,就那般抱着人,乘着画舫,静静坐到日落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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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荣頫从梦中惊醒。偌大的宫殿,寂静无声,他在黑暗中静坐良久,再无心睡眠便唤来侍者,伺候他穿戴好,去御花园观景阁的露台上喝酒。
当夜一片漆黑,无星无月,酒越喝越没趣,脑海里总是浮现一个人的身影,荣頫干脆教人传唤康顺王。
大半夜召见一个正在宫外的王爷,行为不可谓不抽风。荣頫却不想理会。这会儿他就想见一个人,正主见不到,找个替代品坐在那儿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光看看也好。
他派人去监视康顺王,传回来的消息说康顺王行踪诡异,消失了一下午,正好找来他问问究竟有什么秘密。
人来时,天边已有亮光。
荣頫见康顺王面色不好,隐约有怒色,也不安抚,笑着瞎扯:“我们兄弟还没好好说过话,乘此良辰美景,不如促膝长谈。”
鄢鱼知道跟荣頫待的时间越长自己越容易露馅,秉着多听少说的原则,他沉默是金,表示没啥好说的。
显然荣頫又做过功课,他问了很多康顺王的事。这难不倒鄢鱼。
或许酒多了,鄢鱼感到荣頫看他的目光慢慢变得露骨,那意思好像下一刻就要扑上来扒掉他的衣服,摁着大干三百回合。
鄢鱼冷汗,他胸口上的纹身和胯|下的鸟,随便一样都能暴露身份。此次进京敢见荣頫,凭借的东西无非就是荣頫料想不到痴傻的人会恢复。
好在气氛紧张时,苏云理来了。
荣頫对他的不召而来,有些不悦,可他也没多说什么。让康顺王退下后,他才对苏云理道:“云理,我要看上他,你还会杀了他绝我的念头吗?”
苏云理淡淡道:“康顺王不是他。”
“云理也曾承认喜欢他,亲手杀了他,想必心里不怎痛快,要不”荣頫恶劣道,“我把这位康顺王赏给你做个玩物,以慰你的忠心。”
倘若苏云理真为了一片忠心亲手杀了心爱之人,荣頫这一招无异于在他伤口上撒盐巴天天看到与心爱之人相似的容颜,只会无法忘怀过去的遗憾。
苏云理心中一动,嘴上却一片拒绝。
近来天下安定,荣頫的闲暇时光不少。他一直盯着苏云理,没发现什么异样,那份鱼儿没死的侥幸心,也就淡了。
他心里时不时空落落的。尤其看到苏云理,没来由一阵恼怒气闷,以至于生出一些变态的念头
康顺王同样是阉人,与苏云理不正好是绝配?
没过几日,万寿节后,他派人暗中把康顺王抓了送给苏府,美其名曰,提前赠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