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路运起轻功逃蹿,等到停下,天边已蒙蒙亮,鄢鱼和华春澜皆精疲力竭,恰巧不远处有人烟,似乎是个小镇,两人拖着步子捱到街上,寻了家客店,要了间房,教店小二打来热水,简单洗漱一番,这时饭菜正好端来
面对面坐着,鄢鱼瞧华春澜欲言又止,满肚子话要问他的模样,便敲敲桌子道:“我快饿死了,砍头还允许人先吃饱断头饭呢,有什么先容我吃饱再说,现在吃饭吃饭”
不是他心大,惹毛霸主还这么闲适,而是作为治疗师,正常情况下,最坏的结果,无非是任务失败,回到现世挨上司一顿臭骂。
工作嘛,哪能不挨骂呢。
救人的事儿几番波折,华春澜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食不下咽,才吃了两三口便搁下筷子,目不转睛地盯住少年风卷残云地狼吞虎咽。
许是多年教养,少年速度虽快,可动作优雅,丝毫不见粗鲁。那专注于填饱肚子的小样儿,令人移不开眼,华春澜看着看着,脑海里不禁冒出一个念头:这么久没见,他的小鱼还是那么好看
鄢鱼埋头大吃地空隙猛地注意到鬼医望着他发呆,就把一块鸡肉夹入对方碗中,口里正好咽干净了食物,他即道:“你光看着我就能饱?来来,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
话说了一半,他才发现自己夹了一块鸡屁股给鬼医,顿时有些尴尬,便说:“这家店老板太抠了,炒个菜连鸡屁股也不割!”
说罢,给换了块鸡肉。这次特意选了块肉多的。
华春澜瞧他跟块鸡肉较真,忍不住展颜一笑,心头豁然开朗甭管他的小鱼经历过什么,又因何突然恢复正常,能看到少年活泼泼的,他便知足了。
心宽了,他便开始吃饭,同时还不忘给鄢鱼夹菜。饭后,店小二上来收走残羹冷炙和碗碟。
关上门,鄢鱼一边打着饱嗝,一边琢磨如何忽悠鬼医。
他俩绝不能一同逃命,必须分开行事,否则谁也逃脱不了。要知道他已被规则盯上了,那东西绝对会处处针对他。
鄢鱼没想出个一二三,华春澜先开口了。不过,他一句话跑出来,差点让鄢鱼被口水呛死
堂堂鬼医这般说:“小鱼,你可还记得我和你见过长辈,当着众人的面拜过堂入过洞房?”
鄢鱼:“”他继续装傻可以么?
华春澜不放过他,继续道:“既然天地已见证你我结了良缘,我就不能放你独自面对困难,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的。你别害怕。”
鄢鱼闻言,正色道:“华大叔”
风华正好的华春澜一听这声‘大叔’,脸色顿时不好了。他瞪住少年,伸长胳膊揉了一把他的头发,佯怒道:“叫大哥!”
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与他十六七岁的小年轻相比,可不就是大叔?
鄢鱼撇撇嘴,还是换了称呼:“春澜大哥,我同那人的恩怨,我自己可以解决,多谢你的好意。”
华春澜皱眉:“你一个小孩子,别逞能!”
“春澜大哥,其实,我很希望你赶快离开中原,远离此处,好好保重你自己”
鄢鱼的话还没完,华春澜摇手截断他的话,望入他眸子里问:“去年我曾为你看过,你那时绝对痴傻,如今我看你口齿清晰,思维敏捷,没有半点痴傻的痕迹,我想知道,你怎么能恢复?”
鄢鱼回答不了,总不能坦白他是个外来者借了原主的壳子完成任务吧。
华春澜继续问:“既然你恢复正常,如何不早早找机会离开王府那个是非之地?你装傻待他身边,究竟为了什么?”
这些日子,华春澜在外凭借他的医术替人治病然后提出要求,进而集聚大批打手,以备来日救人时使用。
秦阳在王府内探听消息,他传出的所有内容中,可没有任何一处体现鄢鱼有逃离的倾向。
这问题,鄢鱼更不好回答。
但他没想到,他这回答的没拿出答案,那问问题的人反而脑补出了可能
华春澜问他:“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鄢鱼顺着他的话反问:“我该知道什么?”
华春澜与他对视,沉默着,半晌忽地又道:“我知道那人对你做了什么,为何从你面上我看不出半点”怨恨羞耻的神色?
小鱼是否痴傻,给他的感觉几乎一样,他并不觉得眼前人陌生,只是他不明白经历那般多难堪事的少年,怎会如此淡然,就好像是心甘情愿!
“小鱼,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对他动心了?”思及雷鸣电闪之时,晏怀安拼着自己受伤也要护鄢鱼周全的情态,华春澜便觉心内焦灼!
晏怀安有多优秀,这人温柔起来,有多迷人,华春澜曾有幸见过。就跟那混合致命毒|药的蜜糖一般,散发着香甜,勾人吞下,甜入心头的同时,又毒入骨髓。
小鱼年纪小,虽说聪慧,可毕竟少不更事,兼之被晏怀安那样困在床榻之上索取,没有尝过情|事滋味的少年,说不定会误入歧途
华春澜曾见过有的年轻后生因为无知被男人引诱,识到那种勾魂蚀骨的滋味,日后便再也无法同女人欢好,只能同男子干事。
鄢鱼被鬼医的发散思维惊到了。他反省了一下自己哪里表现得对晏怀安情根深种,也没见哪里有异,就道:“我要真对他有意,不行吗?”
“绝不行!”华春澜表情严肃,“小鱼,你知不知道,不去计较你和 -->>
16.第十六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