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是作为被害人家属到庭。

看到孙荷,赵菲的心情不由一阵沉重。不管凶手是谁,对一个母亲来说,失去女儿已成了既定的事实,赵菲不由地为孙荷表示难过。

“走吧,看什么看。”

田申扯了下赵菲,眼里闪过一丝冰冷。赵菲知道自已的身份,现在也不宜上前,便转身往审判庭里走去。不过,就在回头之时,赵菲忽然看到,孙荷好象发现了他们,不过,为什么孙荷眼里忽然现出一丝惊恐?

她在怕谁?

只不过是眼角的余光看到而已,赵菲已经被田申拖着进了审判庭,此时,旁听席上陆续进来了一些人,看打扮和议论的内容,应该都是秦家的亲属。

虽然是不公开审理的案件,但仅限于不向社会公开,亲属却是可以参加的。

赵菲和田申为了低调,坐在了倒数后排的位置上,混杂在一群家属中,看上去倒也不显眼。

“田申,具体几点开庭,有通知你吗?”

赵菲等得焦灼,又不知道邱云雪是不是能追上雷邦,万一雷邦真的依她的计划行使,那破坏了邱云雪和司马翼的翻盘计划就惨了。

田申听赵菲这么一问,虽然口气平淡,但仍掩不住关心,心里很不舒服地哼了一声,道:

“马上就到了。”

田申当然清楚,赵菲现在心里估计是在想,雷邦能不能劫囚车吧?嘿嘿,想当亡命野鸳鸯吗?

田申的眼里闪过一抹戾色。

这时候,他倒是有点期待,如果司马瑨真地脱逃出来,那今天就是他和司马瑨决一死战的时候了。

不过,田申没有料到的是,今天,还真是他和司马瑨决一死战的时候。

在看守所门外,司马瑨刚被按着头塞进车里,就看到车内分两侧的长铁凳上,坐着三名警察,左边坐着两个,右边坐着一个,右边还空出一位,看来是给他的。

司马瑨就势坐在了右边的位置上,再一看右边那位警察,不正是逼他签了口供的刑警大队长雷邦吗?

司马瑨一笑,坦然地坐在了雷邦的身边。

雷邦看到“老朋友”,并没有说话,依然严肃地板着脸,略显肥厚的嘴唇抿得紧紧的,好象若有所思的模样。

如果熟悉雷邦的人这时候就会发现,虽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他的眼珠子却是咕噜地乱转着,这意味着,雷大队长此时心理活动剧烈,正在倾力思考着什么。

对面的两名警察亦是荷枪实弹,看到司马瑨上车,他们立即双目注视着他,严格地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司马瑨看到这一幕,嘴角浮出一丝轻松的微笑,被铐在身后的双手,却微不可察地扭动了一下,把一根细铁丝扔在了身后。那根铁丝很细,落到地上没有声响,司马瑨原本靠它,只要一分钟内就能拨开手上的锁。

不过,现在用不着它了。

“交接完毕,可以走了。”

车外,看守所的当班狱警和来接司马瑨的法警签好交接手续,警车缓缓驶出看守所的场院……

赵菲在旁听席上,心神不宁地等着。

“呜”,一声警笛的长鸣,只听到警车停在审判庭楼下清晰的声音,一时间,旁听席上的人神色各异起来。

赵菲的心一紧,不知道雷邦是不是真地劫囚车成功?云雪姐有阻拦住他吗?万一没有,怎么办?这警车是邱云雪的还是囚车?

田申脸上玩味地笑着,神色明灭不定。

旁听席上的家属则骚动起来,他们起身向审判庭外的走廊走去,嘴里还喊着,杀犯到了,杀人犯到了。

法警们看到家属骚动,显然颇有应对的经验,几名坐在庭前的法警起身,警惕地看着旁听席。

与此同时,法官和检查官也进入了审判庭内,各就各位。

赵菲看到家属出去,她心里一动,也跟着他们出去了,走到走廊前,往下一看,就看到走廊下面的停车场里,两辆警车和一辆囚车停在下方。

赵菲的心,缩紧了,司马瑨,他有没有在囚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