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罗帐内,衣衫散落,冰肌玉骨,点点嫣红。
支摘窗外,明月羞隐。
过了许久,陆云起喊了声:“水。”
待婢女们备好水,退了出去。陆云起才起身下床,用自己的长衫裹住洛芙,抱着她去了浴室。
洛芙依旧徐徐喘息着,一双鹿眸半睁半闭,浑身酥麻胀痛,使不上一点儿力气。
陆云起抱着她,坐在浴桶边的长凳上,想替她剥开衣裳,放她进水中,却见洛芙一双白嫩的小手,自胸口的衣衫下伸出,紧紧攥着衣襟。
洛芙双目迷离,颤颤开口:“你、你出去。”
陆云起轻笑,俯身去吻她被欺负得红肿的唇,“现在知道怕羞了?”
洛芙哼声,分出一只手在衣衫下推他。陆云起眉梢微挑,起身,将洛芙连同包裹着身体的长衫,一同放入浴桶中。
温热的水流使洛芙疲惫的身体舒展,可他怎么还不出去,她拢着衣襟的手不放,正想叫他走开,却见他抬腿也要进来。
洛芙赶紧闭目,他、怎么不穿衣裳!
水波荡漾,他的身子重,一进来,便将水位压高到洛芙锁骨下。
陆云起瞧她这娇娇模样,心间便似被羽毛轻轻撩拨,又痒又酥。
长衫轻飘飘浮在水面上,陆云起手上一用劲儿,便将衣衫夺了过来,在洛芙小小的惊呼中,扔到地上。
他伸手,握住洛芙手臂,将她拖到自己身前困住,声线低哑:“羞什么?还有哪里是我没看过的?嗯……”
他这一个尾音,从鼻间发出,落在洛芙耳中,万分撩人。
洛芙身子一颤,咬唇伏在他坚实的胸膛,闭目不答他。
陆云起伸手剥开她贝齿下的唇瓣,又问:“还疼不疼?”
这一句,使得洛芙面色轰然涨红,她捏拳捶在他胸口,娇叱:“别说了。”
陆云起蓦地低声笑开,“好,我不说。”却在水中伸手往下,“我看看总行吧。”
洛芙攀着他的手臂惊呼,陆云起眸子攥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细微的表情,他手上轻轻撩拨,但见她红唇微张,眉梢深蹙,心中便有了答案。
片刻后,他收回手,又将洛芙紧紧揽进怀中,两人肌肤想贴,他说:“抱歉,我弄疼你了,一会儿我给你上药。”
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在洛芙心中升起,她忍不住仰头,去亲他。
陆云起垂眸,但见她眉间炽眼,水眸潋滟,身上凝脂雪肤上,是斑斑点点的红痕。
他呼吸一窒,心思又起,但念着她初次,便只浅浅回吻她,心中忽而想到他们成婚半月有余,暗骂自己真是糊涂,竟浪费这许多欢愉。
翌日清晨,洛芙醒来,睁眼定定望着头顶床幔,想到堂姐那句:睡了一觉后,什么都不一样了。
侧目望向身旁之人,洛芙不禁莞尔,果真什么都不一样了。
待陆云起醒来,又要给洛芙上药,吓得洛芙缩在床角,双手紧攥着小裤,死活不肯。
青天白日的,也太羞人了!
“你昨日那样、那样上药,我已经会了,待会儿我自己来就行。”洛芙声音微弱,娇躯颤颤。
陆云起无法,只好放弃。
换了常服,用了早膳,出门时,俯身在洛芙耳边低低提醒,“记得上药,记得想我。”
洛芙羞得不行,双眸做贼似的扫视屋内婢女,见她们各做各事,并不关注她这边,洛芙在踮脚,在他侧颊上飞速印下一吻,小声回他:“会想你的。”
陆云起得到满意的回答,唇角微扬,春风得意上值去了。
.
午后,洛芙休息了一整日,身上好了许多,醒来听见屏风后杏子和晴天她们低声说着什么梅花、梅园的。
洛芙便坐起身,问:“什么梅园?”
婢女们听到问话,忙从屏风后转出来,杏子喊少夫人,晴天和小雨喊小姐,都围到床前来,关切问道:“怎么样?好些了么?”
一夜间,仿佛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两人圆房了,洛芙又害羞了,但在婢女面前,到底要拿出个主母的姿态来,便强作镇定,道:“好多了。”说完这句,就立刻转移话题,“陆家有处梅园么?”
杏子便回:“有的,在北面三夫人院子后面。”
小雨趁机插言:“小姐,我上午跑去看了,真的好大一片园子,各色梅花,树又高又多。”
洛芙瞧见外头天光大亮,又是一个太阳天,有些想去赏梅,但身上到底不适,便又恹恹垂下脑袋。
晴天是个心细的,见洛芙如此,忙说:“要不叫小丫鬟们剪些梅枝来插瓶,我们明日再去赏花?”
洛芙点头,小雨雀跃道:“我去我去,我带她们去。”
洛芙嗔她:“淘气!”
小雨也不怕,嘿嘿一笑,便跑出屋子,口中点上几个名字,欢欢喜喜剪梅枝去了。
这模样,惹得屋内主仆相视一笑。
洛芙起身,漱口净面,换了衣裳,坐到窗边软炕上看游志。
晴天觑着内室里别无他人,便小声说:“小姐,昨夜银烛被杖打二十,撵出府了。”
洛芙小声“啊”了一下,银烛好歹在他身边照料起居五、六年了,昨夜之事,她以为顶多就是把人撵出去而已,没想到还会被打。
“昨夜公子生了好大的气。”晴天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