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大家都姓陈呢?有事儿不就得自己扛着了吗?”
听着陈朝给自己找的理由,大梁皇帝一笑置之。
“本来就觉得有些对不起你,说把江山给你算了,结果你还不想要,这会儿有没有改变主意?你不想做皇帝,可不见得那个喜欢的姑娘不想做皇后。”
大梁皇帝看着眼前人年轻的脸庞,想起很多旧事,早些年的自己,也还年轻,也从未想过要去做皇帝,后来不得不起兵,其实最开始也是有些犹豫,想着要是进了神都,要不然干脆就还是让那侄子坐在皇位上也就算了,做皇帝这件事,反正本来也不是自己想干的。
结果自己这个想法刚生出来,跟自己那王妃一说,后者倒是也没生气,只是温柔看着自己,说了一句让大梁皇帝这辈子都忘不掉的话。
“殿下不想做皇帝,可臣妾倒是想着母仪天下呢?”
当然到了后来大梁皇帝也知道这是那个女子的激将法罢了,甚至也明白自己那个念头实在糊涂。
不过天底下大概也不会有多少女子敢在这样的大事上这么开口。
开朝的那位皇后娘娘或许会,然后第二个就是自己那相伴了半辈子的皇后了。
想到这里,大梁皇帝有些感伤,一晃眼,随着眼前的年轻人慢慢长大,那个女子原来都已经离世数年了。
大梁皇帝眯了眯眼,将眼中的哀伤藏到了不为人知的地方。
“她也不是想要这些的人。”
陈朝顿了顿,忽然说道:“要是她真是这么个姑娘,当初我就真硬着头皮去坐一坐那张龙椅了。”
大梁皇帝笑而不语,这种马后炮,这种所谓的如果可能,其实听来听去都没意思,开口说的人没意思,当真的人,也很没意思。
两位当世数一数二的武夫脚步不慢,竟然在半个时辰内便走过了半州之地。
“北方妖族想来最近便要大举南下,朕暂时脱不开身,不过也说不准哪场大战,朕就再来掺和一下。”
“妖族相比较人族来说,还是太过强大,你即便联合了方外这些修士,到时候仍旧是一桩苦战,你多费心。”
陈朝笑道:“打仗的事情都是她操心,我就负责把她要的那些个修士都找齐,把那些该送到北方的都送去。”
大梁皇帝眯眼笑道:“那姑娘本就不寻常,要是再立下这不世之功,你之后对她有一点不好,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整座大梁朝的百姓都得给她撑腰,到时候可就连喝个花酒就都得被人拒之门外了。”
陈朝好奇道:“叔父还去喝过花酒?”
……
……
一路之上,叔侄说得不少,并非一人说一人听那般。
等到约莫一个时辰后,大梁皇帝在原地止步,想了想,说道:“有些歉意,不过就不说了,说了显得没诚意。”
陈朝摇头道:“叔父不欠任何人。”
大梁皇帝说道:“还是欠你一些的。”
陈朝笑道:“叔父不是给了一件金甲吗?”
大梁皇帝没说话,只是笑了笑,欠的东西哪里是一件金甲就能弥补的,但更多的话最后还是没说,最后大梁皇帝只是说道:“差不多了,走了。”
陈朝说道:“陛下……别死了。”
大梁皇帝笑道:“哪里有这么容易?”
……
……
平静无比的海面上,白衣少女有些百无聊赖,对面的那些家伙没有动作,那她就也只能一直在这里待着。
直到身后涟漪荡起,一个身着帝袍的男人来到此处,白衣少女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不满道:“杀几个人,怎么要那么久?”
大梁皇帝淡然笑道:“和自己侄子好不容易见一面,怎么不多说几句?”
白衣少女啧啧道:“说你这个人有情吧,你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愿意抽空去见一面,说你无情吧,自己侄子,倒是放心不下。”
大梁皇帝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多说,只是转而问道:“怎么样了?”
白衣少女有些无趣地摇摇头,“还能怎么样?谁不知道你陈澈的脾气差,他们又理亏在先,这会儿只能老老实实当缩头乌龟呗。”
“不过说起来那小子也是倒霉,就是捡了一把破刀,就差点人死在那边了,都修行到忘忧尽头了,忽然发现到了这个境界,自己还是不能横行世间,那心里,估计很不是滋味。”
大梁皇帝淡然一笑,“好像穿金甲那家伙,是秋令山的看门人?一个昔年的大将军,好不容易到了这个境界,却沦落到给人看大门,你说他心里最开始是不是滋味?”
“别说最开始了,说不准一直都不是滋味,不过……”
白衣少女说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不是……陈澈,你能别这么胡思乱想吗?”
“朕向你告假一天。”
大梁皇帝微微一笑,但眼眸里却越发的冷了。
白衣少女皱眉道:“那小子不没死吗?”
“所以朕只是去看看。”
言下之意就是,要是陈朝死了,可就不只是看看了。
白衣少女皱起眉头。
大梁皇帝感慨道:“朕这辈子还没受过这种委屈啊。”
白衣少女诧异道:“你受委屈了?不是那小子的事吗?”
那个受了委屈的家伙在自己面前绝口不提自己的委屈,那还不够委屈?
大梁皇帝点点头,眼神深邃,那小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委屈,那不就是自己委屈 -->>
第八百八十五章 朕觉得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