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都在院里守着,秦呈不见得能到正房来。真若有,我会在他过来的第一时间发现他。”
乔蘅心不在焉地嗯了声,慢吞吞躺在床榻上,拉上锦被,燕嘉允顺手打灭烛灯,房内陷入昏暗,只有屋外月色投入一点银光来。
等人来刺杀这件事听起来荒诞,但实际会发现这一过程极其难熬,时间像是被分割成了无数块,宛如漫长的凌迟,让人内心煎熬,焦躁不安。
乔蘅根本就睡不着,紧紧抓住锦被,放轻呼吸听着外头的动静。
不知过去多久。
窗棱传来一声清脆的“滴”,燕嘉允干脆迅速地木榻翻身而起,盯着窗外沉声:“要来了。”
乔蘅本就没睡,闻言心头一紧,立刻坐起身,只见外面轻身掠来数道人影,直奔正房而来。
燕嘉允数了数,握紧腰间绣春刀,低声:“空镜他们拦住五人,放进来三人。”
乔蘅尚未看清就见燕嘉允纵身扑向窗户,受伤的手臂背在身后,另一手握紧尖刀手起刀落,只听噗哧一声,刀尖没入黑衣刺客的腹部,鲜血顺着刀刃流下来。
秦呈没来,这三名刺客不难解决,很快屋外就堆了八个尸首,燕嘉允立于院中目光淡淡的擦了擦手。
只是难为了乔蘅,向来温顺柔软的人在今夜亲眼目睹了这般血腥的场面。
空镜把尸体抬走,很快院中收拾干净,空无一人。
燕嘉允换了身干净衣裳回到正房,看向乔蘅:“你没事吧?”
乔蘅这才回过神来,摇摇头,担忧地看他:“你呢?”
“无碍。”燕嘉允净了手躺到木榻上,“已经过了子时,你就留在这里睡吧。”
乔蘅嗯了一声,长长吐出口气,躺回床榻。
燕嘉允并不如表面那般轻松,心事重重。
八名刺客看似好解决,实则动用了燕府待命已久的暗卫。若是只杀乔蘅,八人绰绰有余,任由天罗地网乔蘅也逃不出去。
可他出手干预了,把这八人杀了个干净。
燕嘉允心里比谁都清楚,他用光了老皇帝给他的两次机会。
下次,是必杀的局面,乔蘅非死即重伤。
然而他完全猜不到老皇帝会在什么时候出手。
屋内静然半晌。
乔蘅在黑暗中睁开眼睛,一点困意都没有。
也许是乍一换地方睡,她感到不适应,也许是经历了一场刺激的劫后余生,她感到神经在颤栗兴奋。安静的空气中,她甚至能听到角落木榻上的呼吸声。
犹豫了一会,乔蘅轻轻出声:“燕嘉允,你睡了吗?”
燕嘉允被她的声音喊回神,睁眼懒洋洋道:“没有啊,我给你守夜,你忘记了?”
“......”乔蘅干巴巴地哦了声,原来这个守夜还包括后半夜。
也许是白日玩的太开心,也许是回家路上那一路的牵手,又也许是这场牢不可破的刺杀,乔蘅莫名有点兴奋,很想跟燕嘉允说说话。
她翻身面向小木榻,想了想,道:“你晚上在花灯上写的那个愿望是什么意思呀?”
燕嘉允紧绷的思维被她带偏,吊儿郎当道:“就是你和小乌龟的意思啊。”
乔蘅:“......”莫名其妙的,还不如没说。
顿了顿,她又小声问道:“那你怎么突然牵我的手。”
“我......”燕嘉允稍稍一顿,“就是想牵,便牵了。
乔蘅在黑暗中看他,心头莫名紧张起来,轻声:“那为什么想牵呀?”
燕嘉允沉默几秒,道:“乔大小姐,你是想刨根问底呢,还是想试探我的?”
乔蘅:“......”
她耳垂泛了红,他这人脑子怎么这么聪明!
她被看穿了意图,放弃追问,想睡又睡不着,索性换了别的安全话题接着闲聊道:“你平日喜欢玩什么呀?”
燕嘉允想了想:“什么都玩。叶子牌,双陆棋、六博,捶丸,投壶......还斗蛐蛐儿。不过我不斗鸡,鸡太烦了,整日咯咯叫。
乔蘅:“......”他这行径跟纨绔也没什么区别。
乔蘅忽然想到之前自己好奇过的问题,趁着今晚气氛好,问了出来:“那你找过青楼的女子吗?”
燕嘉允没有犹豫道:“没有。”顿了顿,他想说什么,最终又咽了回去,只道:“我先前说过,燕家男人不纳妾。”
乔蘅感觉疑惑,问道:“那燕府里也没看到有通房呀。”
燕嘉允想也没想,道:“当然了啊,我没娶妻,要什么通房?”
乔蘅下意识把心里的话脱口而出:“那你平日里怎么………………”
话音刚出口乔蘅就立马反应了过来,面颊涨红地连忙打住嘴,恨不得咬掉舌头,可惜说到一半已然收不回来,暗暗祈祷他没听懂才好。
可惜燕嘉允在一瞬间就懂了,知晓她想问什么,耳垂有点泛红地厚着脸皮说道:
“你......你不知晓男人能用手吗?”
37、第3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