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自愿去的吗?
十岁的季绪那时在想什么?他想讨母亲开心,还是不想让哥哥失去小狗。
季夫人看见她年仅十岁的儿子冲入火场时是什么感觉,她有没有担心过他。这些问题与她无关,却让她翻来覆去想到很晚。
翌日清晨。
冉漾顶着两个青黑的眼圈起身洗漱。宅子已经差不多收拾好,等她娘亲过来就能直接住进去,她依然打算在不久后搬出季家。
至于季夫人的话,就当耳旁风吧。
用过午膳, 她跟?玉一起坐在窗边编手绳。外面小锅里正咕嘟咕嘟煮着汤,雪燕红枣,她决定待会给季绪带过去。
?玉无父无母, 唯有一个姐姐还死了,每日都跟在冉漾屁股后面嘘寒问暖。她每月月例不到二两银子,其中有大半都偷偷花在了托膳房小伙计买新鲜的菜上。
日光温暖,照在两人翻动的手指上。
?玉正喋喋不休地跟她说后年她的月例会涨到二两,可以修缮小厨房。
冉漾沉默了会,问:“?玉,如果我从季家离开了,你想去哪个院子呢?”
?玉手上动作一顿:“姑娘您要走吗?”
冉漾如实道:“我在外面买了宅子,现在身上有了在京城立足的钱财,可能不会住太久了。”
见?玉不说话, 冉漾又道:“你想去哪里?我可以跟季大哥说一说,请求他把你调到你想去的院子。”
?玉失落道:“我没有想去的……………”
只想跟着你。
冉漾道:“那我问问季大哥哪个院子的主子脾气好,或者你想从季家出去也可以,我有点钱,可以给你赎身。”
?玉不想让再漾多花钱,她连声拒绝道:“不用了姑娘!奴婢在哪都可以,您得空时能来看看奴婢,奴婢就心满意足了。”
说完她又小声道:“姑娘,您跟大公子已经没可能吗?”
冉漾啊了一声,继而道:“不是,但那是以后的事了,还没定数呢。”
?玉燃起希望,她探着脑袋道:“姑娘,等您跟大公子成亲了,奴婢还能伺候您吗?”
“八字没一撇的事。”
季云澹才走一个多月,等他回来估计得明年春末了,成亲的话就更远了。
红枣的香味飘浮过来,再漾起身去看汤,白雾袅袅,散在阳光下,再漾往里添了冰糖,又煮了会才用瓷盅盛起来。
“姑娘,您要送给谁,奴婢帮您。”
冉漾:“送给二公子,我自己去。”
?玉哦了一声,继而低声念叨道:“姑娘,您最近跟二公子好好啊。”
没有吧。
冉漾又不合时宜地想起那个吻。
她本来已经决定忘记了。
她的想法很简单,昨天季绪中了,所以那是他在不正常的情况下做出的动作,不能当真。
而且她当时没有太抵触,姑且就当回报季绪帮她几次的恩情了。
她思维跳的远,又忍不住想,但是男人跟女人亲密时为什么要亲嘴呢?
为什么亲嘴会腿软?
冉漾舔舔干燥的唇瓣。
没什么感觉,她又舔了舔。
“姑娘?”
冉漾立即抿住唇,义正言辞道:“没有,我跟二公子间什么都没有!我们只是朋友。”
“…………”?玉眨眨眼睛:“奴婢没说您们有什么啊。”
冉漾:“哦。”
她转身,端着托盘道:“那我走了。”
酉初时分,再漾抵达季绪住处。
这个点季绪应该散班刚回来,天越来越冷,她害怕汤凉所以一路脚步很快,抵达季绪住处时,看见衔青一如既往候在门口。
“冉姑娘。”他对冉漾挥了挥手。
冉漾走近,听见房内有说话声,她探着脑袋往里看了看,随即放轻声音问:
“二公子在见客吗?”
衔青面色复杂,低声道:“夫人过来了。”
冉漾眉心轻蹙,心说难道季夫人也自觉昨日的事对不起季绪,所以来道歉来了。
像是看出冉漾心中所想,衔青压低声音道:“来找公子兴师问罪了。”
冉漾不高兴道:“为什么?”
衔青略一思忖,心道好歹是公子枕边人,这种无可厚非的事说出来也无妨,没准还能博得再姑娘同情。
衔青深谙男人要适时示弱的道理,自觉为了公子的幸福简直操碎了心,他道:
“上次的事您也知道,夫人让公子重审几年前三法司会谳的偷盗案,公子腾出空审了。那姓黄的原本的处置是削籍,服役四年后发配三千里,公子给改成即刻问斩了。”
“夫人知晓时人已经死了,大发雷霆。你说说,这能怪公子吗?人是她要审的,审了她又不满意。”
原来的判决说是发配三千里充军,但路途遥远,还有人在后面保他,这里面大有文章可做。按原本他还有一年就能恢复自由身,季夫人本意是让季绪行方便现在就把人弄出来,结果季绪直接把人弄死了。
“今年正逢京察,这京中哪个官员不是提着脑袋做人,夫人只觉公子违逆了她,却不想她在这档口让公子做那徇私枉法的事,是半点不替公子考虑,万一......”
冉漾抿住唇,刚要说话,忽闻里面传来瓷盏碎裂声,随即是大声地 -->>
50、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