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驿。 大奎二奎一个在屋前一个在屋后,两座防御塔一样夹着这片不该被侵犯的建筑。 叶阿爷就坐在客厅里,在阿爷身前则是始终挺立如松的苗新秀。 “阿伯。” 苗先生问叶阿爷道:“离开村子的时候,你是否想过会遇到这些事?” 叶阿爷闭着眼睛说道:“你猜我为什么答应姜头一起去长安?如果我不出村,那就不是咱们来遇到这些事,而是整个村子。” 苗新秀点了点头:“果然是这样。” 其实在路上的时候他就一直想问,坚持了几十年不离开无事村的叶阿爷,这次为什么能被轻易说服? “小孩子不能也不该被困在村里。” 叶阿爷语气柔和的说道:“不管无事两个字是保佑还是诅咒,都不能成为走出去的绊脚石,村子里的老一辈也就那样了,如我,如吴阿奶,如再小些大奎爹娘,可孩子们不该就那样一辈子庸碌,哪怕只是出去看看再回来,眼里也就不只是白的雪绿的树和黑的土。” “我之前一直阻止姜头他们出村,是因为他们还没到可以出村的时候,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就让年青一代如我们一样困在那村子里一边无事一边无为。” 叶阿爷说:“只是连累了你。” 苗新秀哈哈大笑:“阿伯,你可小瞧了我......你是在山里几十年没有走出去,而我是在外边几十年后进了山,所以我应该比阿伯你更清楚,山里的娃应不应该走出去。” 叶阿爷睁开眼睛,有些话想对苗新秀说,可他不是不想说,而是怕说了会连累人。 对于苗新秀本不该再有任何隐瞒,然而有些事隐瞒了并非是对苗新秀的不信任,而是保护。 “无坷,行的。” 苗新秀道:“如果他不行,那个姓高的姑娘就不会让他一路往长安,如果他不行,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围上来。” 叶阿爷微微摇头:“其实......还是早了些,比我预想的早了些,姜头啊......还不行呢。” 苗新秀回头问:“阿伯在你眼中,什么样的孩子才算行?” 叶阿爷没回答,脑海里想起来那个纵马持枪的将军。 “姜头自幼身子骨弱,外人谁能瞧出来他和蒜头是孪生兄弟?他前十二三年都在调理身体,后几年才开始习武练功......” 叶阿爷说:“若不是高姑娘突然到了无事村,我想着,应该再过三五年姜头才能出山,倒是蒜头,早就该出去了。” 苗新秀道:“年轻人出门遇到些挫折也好,无坷......怎么能呢?神仙都不是一路无坷的成了神仙。” 就在这时候后院里人影一闪,原本眯着眼睛打瞌睡的二奎骤然睁大眼睛,在这一刻,笨拙愚蠢的二奎像是酣睡中突然醒来的熊王。 “是我,二奎哥。” 叶无坷背着沐山色从后院掠进来,和二奎说了一句话后直接掠入客厅。 “阿爷,药箱。” 叶无坷落地之后,把沐山色放下来扶着这位脸色发白的书院先生坐下。 叶阿爷立刻取了药箱过来,叶无坷已经在为沐山色检查伤口了。 “不妨事,流血多了些罢了。” 沐山色自嘲道:“这些年在书院着实懒散,一旦懒散就会有人让你长长记性。” 而此前经受了巨大打击在某个时间段内甚至连自信都丢了叶无坷,竟然已经完全恢复过来,那双干干净净的眼睛里,再次呈现出让人欣慰的纯澈。 “沐先生和我遇到的是同一个人。” 叶无坷一边为沐山色清理伤口一边说道:“二十二三岁年纪,比我高些,穿一身白衣,身上不带兵器,但任何人的兵器他似乎都能随手拿过去用。” 说到这他看向阿爷:“阿爷,我的匕首被抢走了。” 阿爷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丢了就丢了,不是什么必须在乎的东西。” 叶无坷道:“只是没明白,他可杀我但为何不杀我,我问他是谁,他也没回答。” 沐山色打断他问道:“你能看出我伤口是被什么兵器所伤吗?” 叶无坷道:“应是钝器,具体看不出来。” 沐山色回答:“是树枝。” 叶无坷手上的动作稍稍停了一下。 “随手折下的一根树枝。” 沐山色眯着眼睛回忆:“要杀你的局是假的,要杀典从年的局是真的的,典从年的死和你有关,但一定不只是和你有关。” “我们还是低估了对手,我故意离开官驿是想引暗处的人出来,可是没料到对方竟然用出这么大力气,拦截我的刀客有十四个,个个武艺都不俗,所以我料理完再去找你的终究迟了一些,还遇上了那个家伙......” 叶无坷把伤口包扎好后说道:“有个突破口,是个叫林东升的商人,我人交给严淞了。” 沐山色问:“为何把人给严淞?” 叶无坷道:“因为突破口是林东升,但林东升不重要,那个级别的人,不可能知道什么秘密,我一直看不出严淞的来历,那个重伤的林东升交给他,如果他把林东升送回来,他和今日埋伏的人便不是一路,如果他没把人送回来,或是说林东升死了......” 沐山色道:“所以突破口是严淞。” 叶无坷点了点头。 沐山色问:“那个穿白衣的人,让你吃了多大的亏?” 叶无坷又点头:“实力差距太大,我不是他对手......最起码,一年之内。” 他回忆了一下白 -->>
第四十九章搅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