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子,既看轻了别人,又看轻了自己。但事实上,总有人有自己的坚持,只
欣赏本真的东西。没有真,就谈不上美。”
“这个也谈不上对错高低。每个人的生活方式都是由他的实际情况决定的。”骆培因没和这个天真的女孩子聊太多,只是说,“这件事你最好不要跟别人再提了。”他倒无所谓,反正知道的人已经够多了;倒是谷翘,今天她堂姨从周家客人嘴里听说
这件事,恐怕她还要多说许多话解释。
“我不会跟别人提的。”
“谢谢。”
“我会把它当作我们之间的秘密。”
秘密?他不打算和一个天真的女孩子有什么共同的秘密,骆培因笑道:“我没什么秘密,你要实在忍不住,跟别人说也没什么不可以。”
周知宁看向骆培因的书架,发现以前书架上的那些哲学历史小说类的书都没了,取而代之的大都是工具类的书,大都是数学计算机之类,间或掺杂着经济之类的书和杂志。她以前经常从骆培因这里借书,虽然她爸爸的书架也有,但是书架上的
书竟没有一本她想借的。她对现在的小骆哥有一点点失望,难道连他也失去了理想一切向前看了?以他的家世天赋不必如此的啊。不过她相信小骆哥只是一时迷茫,总有一天会重新回到正轨的。
“小骆哥,我下去了,你忙吧。”她本来想等骆培因叫住她,她再跟骆培因讲讲自己困惑的,为什么周边的人都开始变得市侩,理想从成为诗人变成了进外企拿高工资,要么就是想做生意发大财。
“那好,再见。”
周知宁此次做客多少有点儿失望,但也不算完全的失望,因为临走时骆培因送上了他从国外带来的咖啡豆,并主动把她和母亲送出了门。
在骆培因开学的倒数第二天,骆太太终于找到了新保姆。这个大姐三十多岁,干活儿干脆利索,就是做的菜有点儿咸,也就比骆培因的大学食堂稍微强那么一点。
这天全家人只有大姐和骆培因在家,谷翘陪骆太太去商场了。听见门铃响,大姐去开门,见到来人,大姐几乎吓了一跳。这个男人的脸和脖子晒得和煤炭一个颜色,发型和衣着像是从某个地方刚出来一样。但是这片儿一直有人站岗,按理说不
会把随便什么人放进来。
“请问你找谁?”
“谷静慧。我是谷静慧她姐夫。”
来骆家之前,娄德裕特地去澡堂子洗了个澡,从地摊上买了件新衣服换上。娄德裕是去年年底意识到自己被坑的。等他发现自己被坑了,就开始满世界地找骗子。今年春天,骗他的人终于被他给逮住了。但被骗的钱却没回来。这骗子跟娄德裕
说,他也是被骗的,也跟他一样为了“解冻民族资产”掏光家里存款借了许多外债,骗来的钱被他堵了之前的窟窿,现在他身上也没钱了。但他骗娄德裕完全是不得已;说罢又提议一个大生意,这回肯定能赚钱,建议娄德裕同他一起做。娄德裕一听
脖子上的青筋都凸显出来,气得骂道“我脸上是写着傻x两个字吗?你他妈骗我一次不够,还想骗我第二次!“说罢,对着骗子一顿乱拳,把骗子打得站不起来。要账要得并不顺利,跟他投进去的钱比简直是杯水车薪。在骗子家蹲守了几日,这家比自
己没盖房子前住得还破,也不知道自己以前哪根筋抽错了,竟信这么个东西能帮自己发大财。
想到家里没了收入,娄德裕把要来的钱凑到一块,给谷翘寄了一张汇款单,地址就是她的学校,他想着以谷静淑的性格,收到钱肯定要还账,这个人就这么死心眼。谷翘比较灵活,在这方面很像她那个破爹。以前他想起来就气,不过现在想想
家里现在有这么一个人也不是坏事,其他人都太老实。这笔钱他让谷翘一分为二,一部分用作她的大学费用,她要考上大学就用,就这么些,多了也没有,现在也有学生偷着摆摊卖袜子鞋垫赚钱的,谷翘要是觉得不够花就自己去赚。第二部分就是
家里的生活费用。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他寄钱回来,要是家里有人来要钱,就说日子还没到。他之前借给别人钱的时候,过了几年才还也是常有的事。
给家里寄了钱,他就等着机会重新再起,总不能这么灰头土脸地回家,还不让人看了笑话?去年海南划了特区,好多人都往那里奔,他也准备去找找机会。可惜手头无本,他心里想着大丈夫能屈能伸,于是找了个搬运的活儿,一边干活儿一边
攒钱。一天天扛大包,他年轻时在村里都没受过这样的苦。
娄德裕看到报纸,发现谷翘竟然进城寻父了,大学肯定是没考上,家里现在还被债主占了。要账的这群人真他妈欺人太甚,以前欠他钱好几年,他也没不让人腾房子走人,这是欺负他们一家人老实?
他准备回家跟这群人拼了,让他们也知道他的厉害。回家之前,他决定来找一趟谷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