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从唯到办公室时,人还没来齐,徐行早到,不禁问:“怎么这么快就销假了?副馆长没让你请多?”
婚假一般都是三天,殡仪馆是事业单位,自然不会主动作出那种会被诟病的行为。
“在家待着没事做。”祝从唯将花瓶放到桌面上。
原本馆里色调偏冷,办公室里同事们都没有什么摆设,最多一点常见的小东西,唯独范竹的桌面上会放一些她玩的游戏的周边立牌、明信片等。
如今这粉色的月季让祝从唯那里增添了几分艳色。
果不其然,每一个进办公室的同事都一眼看到鲜花,“这在哪儿买的,开得这么好!”
“我妈在院子里种的,每天都照料,还上网和花友们学习,都没这么漂亮。”
“是不是网上买的,有链接吗?”
祝从唯坐在窗边,看她们围在四周,对着月季惊叹,简洁回答:“我丈夫自己家种的。”
她这一说,大家想起来她结婚的事。
“都差点忘了。”
“丈夫这个词还真少听到,有点太书面了哈哈哈,我们都叫老公的。
“你老公还挺会种花呢,要不是避嫌,我非要让他和我妈加个好友,我妈肯定天天求经。”
祝从唯:“......”
真加上温呈礼, 还是求财比较稳。
她也没见过他种花,说不定他只懂纸上谈兵,会不会还是一回事呢。
“话说回来,小祝,你看没看这两天新闻,那个豪门太太和你一个姓呢!”
“??我也看到了,我当时还在想这姓这么少见居然也能撞上,真是同人不同命。”
范竹匆匆从门外跑进来,听见他们议论这个,“说不定几百年前是同一家人呢。”
没一个人会联想。
洪百泉到后,同事们散开,范竹偷偷问:“师姐,你和你老公新婚夜怎么样?”
祝从唯丝毫不暴露:“双方都很满意。”
他们的谈话确实还可以。
范竹噫了一声:“看来姐夫能力很强啊!”
祝从唯见她说的直白,轻轻一咳:“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知道了?”
范竹眨眼:“那肯定啊,不满意肯定就是不行了呗,除非因为天赋异禀导致的不舒服。”
祝从唯根本就不知道真实。
不过,她目测应该尺寸没有问题。
毕竟做入殓师这行的,也算是阅览无数,锻炼出来了能力,温呈礼穿正装居多,西装裤鼓起,她能猜到一些。
当然这些事不可能拿出来说。
谁知道她指的满意是接吻呢。
范竹关注点又变化:“姐夫不会是文艺男吧,怎么还种花的?文艺男好多很矫情的,情话一堆堆的。”
祝从唯摇摇头,“不是,他经商的。”
范竹叹气:“这个月难道是结婚好吗,你结婚了,连那个温先生都结婚了。”
“来活了。”
洪百泉接到通知后,立刻安排祝从唯和范竹去工作。
现在临时接到的逝者是自杀去世,家属要举办小型的告别仪式,也不接受男入殓师。
比起新馆招的都是男性,市殡仪馆在这方面是有优势的。
“今年二十四岁。”范竹对着信息念出声,“这个江小姐好年轻啊,怎么这么想不开。”
其实在他们入殓师眼里,看多了死亡,更想活着。死了就真的死了,一切都是由别人来做决定。
祝从唯并没有觉得不对劲:“现在年轻人不想活的很多。”
她只是觉得可惜,但也能理解,有些人可能因为各种事而选择轻生,作为入殓师,她尊重逝者的决定。
这位江小姐是割腕自杀的,送到殡仪时,家属准备了她爱穿的裙子,全是名牌,还有珠宝。
祝从唯照着她生前的视频化了个她笑得最灿烂时的妆容,明媚又安然。
一朵玫瑰凋谢,她们的作用,就是将这朵玫瑰定格在最美的瞬间。
遗体推出去后,祝从唯和范竹换了衣服一起去告别厅外。
此时只有三个人在那里,一对悲伤的父女,还有一个高挑的女孩。
逝者母亲说:“慧慧也太狠心,我们也是想让她嫁得好,她怎么就不明白我们的苦心呢………………”
逝者父亲说:“悦悦,你回去忙吧。”
江悦摇头,“我现在不忙。”
她看着堂妹宛如安睡,与送来时苍白死气完全不同,不禁大为震撼。
江悦看向工作人员,“替我堂妹化妆的是谁?”
司仪主持人看祝从唯她们正好在外面,指了指,“祝老师和范老师就是。”
江悦立刻投去目光,目露惊艳。
她不知道原来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会在殡仪馆工作。
像她出身名门,是绝对不会沾染这方面相关的,这辈子来殡仪馆只可能是各种追悼会。
祝从唯每次有人叫自己老师都很无奈,但现在各行各业都爱叫老师,司仪主持人和她们同龄,更爱这么称呼。
江悦走出来,“谢谢你们给我堂妹化的妆。”
祝从唯说:“不客气,这是我们的工作。”
等范竹离开后,江悦忽然说:“我知道你,你的长辈和温家叔叔结婚了,你最近还住在温园。”
祝从唯蹙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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