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把利刃刺破。
裤腿被血染得湿濡了一块,看出血量,应是没有伤到大动脉的要害处。
“我先帮你止血。”
她有随身带伤药的习惯,当即将自己的裤脚撕下一圈,从怀里拿出了药瓶。
“咔嚓。”
猎坑上面传来树枝被人踩踏的声音,由远及近。
很轻,定是有人接近,而不是那头棕熊。
她动作没停,把陈焕羞耻阻拦的手直接按到一边。
“郡主......
”
陈
焕伤在大腿上,哪儿好意思叫人随意触碰。
他本能地躲,又因为疼痛而抖着腿根轻轻倒抽了一口气。
枫黎笑了一声:“听话,处理伤口要紧。
陈焕靠在猎坑的土壁上,额头都是冷汗。
即便伤口是真的疼,还是被那句哄人一般的“听话”弄得不自在。
他嘀咕:“郡主倒是不忌讳。”
连个阉人的衣裳都随便拨。
还是裤腿。
“本应以烈酒消毒以防感染,但这儿没有,就只能先止血了。”
枫黎专注在伤口上,神色自如动作利落地撕开陈焕大腿上破烂的衣服,“嘶啦”一声就全都扯开,露出血淋淋的伤口,把药粉小心地撒了上去。
她敛眉道:“有些疼,陈公公忍着点儿。”
“啪啪啪。”
两人头顶上传来鼓掌声。
陈焕疼得要命,还被人撕开了腿上的布料,痛苦又羞愤难当。
意识到脑袋顶上的人就是暗算了他们的人,他眼神阴郁地抬头看去。
敢同时谋害他们两个,是不要命了么!
这一抬头,就瞧见了并未在围猎名单上的人。
是跟他们发生过冲突的许乔新。
“郡主不愧是威名远扬的将军,还是有两下子的,竟没能直接死在下面。”许乔新洋洋自得地眯着眼睛看他们,脸上浮出顽劣又恶毒的笑意,“本想安排你们二位夜间私会不幸惨死,现在看么......明早带皇上和各位皇子大臣过来抓你们个现行,似
乎也不错。”
那只棕熊慢慢来到他的身边,被他摸了摸皮毛。
少时没少在猎场中玩耍,这只熊几乎是他从小养到大的。
他得意道:“若不是怕你们惨死在手上,皇上会下令将它诛杀,真想看你们被活生生撕咬到开肠破肚、血肉模糊的模样。”
他从怀中拿出了什么,往远处一丢,棕熊竟跟着离开了。
陈焕入宫二十多年,野兽见得不多,但风风雨雨见得多了。
见黑夜中怪物一样的熊瞎子离开,他无声松了口气。
“先不说你未经允许来到猎场,还私挖猎坑,就只说谋害郡主和咱家,你可知道是何罪状?”他低低地冷笑一声,“你为了寻仇,叫人伪造信件诱我们过来,真以为皇上会不明真相么?”
话音未落,腿根处叫人碰了一下。
他一个哆嗦,耳根红得发烫。
疼痛,血液的滑润感,还有说不清的触碰与温度交织在一起。
他看向郡主的侧脸,又被烫到一样收回了视线。
“信不是我写的,挖坑的人早埋了,又没人瞧见我何时从何处进的猎场……………”
他打小就在猎场里乱窜,整个山都被摸遍了。
有些小路,除了他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来去自如。
许乔新笑了笑,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微微往深坑中俯身。
他的面容白净漂亮,却在笑时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狰狞之感。
“谁会信你们的话呢?”
“就算你们真没什么,过了今晚.......不就有什么了吗?”不等两人回话,他又自顾自开口,“再说了,夜里给你们递了字条,两人竟然都出现了,说你们什么秘密都没有,会有人相信吗?”
敢跟他对着干,他就要他们好看!
猎场是侯府掌管的地方,这两人竟然还敢跑到他的地盘………
这不是自投罗网是什么?
“你们要是现在跪下给老子磕头认......”
“我早就看出字条不是陈公公派人递来的了。”枫黎开口,干脆地打断了他的话,“我来这儿,只是想瞧瞧是谁胆子大到敢算计本郡主。”
她为陈焕包扎好了伤口,最后打了个结,发觉陈焕的身子僵了一下。
“哈哈哈,有所防备还落得这般下场……………”
许乔新大笑着开口。
这次,枫黎依然没让他把话说完。
眨眼的功夫,长鞭就从腰间抽出,一下卷住了许乔新的脖颈!
手臂猛地往下一扯,就将人拽了下来!
陈焕只看见一个黑影坠到眼前,电光火石间,脑海里已经炸开了血水飞溅的场景。
然而,利刃穿透身体的声音传来的瞬间,一只手捂住了他的眼。
浓烈的血腥味传来。
起初,还有一点颤巍巍的动静,几秒后,彻底地安静了。
被卷住脖颈,许乔新甚至连叫都没能叫出声。
陈焕咽了下口水。
就算有数不清的下人在他的刑具下被折磨得血肉模糊,他绞了人的舌头都能眉头不动一下,但眼前的一切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他觉得,郡主是故意杀鸡儆猴给 -->>
29、第二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