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蒹葭倚玉树

,唇瓣还带着点殷红色泽,看过来的视线懵懂纯然,像是纯净水一般。
傅叙白淡淡看她。
她今天的状态,比那日要好上不少。
他浅啜了口杯中红酒,像是忽然想到什么,把杯子放到桌上,轻声问道:
“那日岑小姐许给我的礼物呢?”
此话一出,身旁的人都诧异。
沈香薇在桌下偷偷拽她衣角,问道:“什么礼物?”
岑慕想了两秒钟,像是忽然想起来了。
她那天在车上,的确说要送给傅叙白一把伞来着。
只不过这两天一直想着秦玉明的事情,她都把这件事情忘到脑后面去了。
难为傅叙白这么日理万机的人竟然还记得这桩小事。
岑慕脸颊微红,解释道:“制作油纸伞没那么快,傅先生要是心急,我就抓紧做好给你送过去。”
傅叙白明显着是在逗她,声音轻缓,还夹杂着浅浅笑意,“我倒不会心急,只是那天看岑小姐的伞别致漂亮,所以也想拥有一把,你若是忙,耽误几天也没关系,我等得及。”
沈香薇听着这话,捂唇笑着,“原来是这样啊,傅老板,你要是要这个礼物,可是要对了,我们家岑慕画出来的画,就是最漂亮的,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傅叙白给面子的应承着,“我也是那么想的,毕竟岑小姐名声在外,能得到她的一把伞,也是我的荣幸。”
岑慕刚才被他那么一点拨,本来就脸红,此刻傅叙白又说了些漂亮话,她只感觉脸颊莫名烧得慌。
这男人嘴巴倒是灵,说起话来总是让人心里舒服,用头发丝想也知道,外面喜欢他的女人肯定很多。
只不过这人还挺神秘的,江城上流圈子总共就那么大,很多消息都是共通的,可她从来没听说过傅叙白的绯闻,也没见这人有什么花边新闻传出来,倒是知道有几个名门千金很中意他,想着嫁给他做太太。
岑慕在心里面好奇,像他这样的人,不知道生活作风如何,但看外表,倒是清风明月的正派。
聊了一阵生意上的事情后,岑老爷子又扯起日常,问傅叙白,“你今年也快三十岁,家里面没有催婚?”
傅叙白:“父母那边倒是催了催,不过我现在还没有喜欢的人,所以不着急结婚。”
岑老爷子:“早点结婚也是好事,你如今事业稳定,江城少有你这样性子稳重的年轻人,你事业发展的好,身边有个优秀的太太,对于你来说,更是如虎添翼,毕竟稳定和谐的家庭关系,对于男人来说很重要。”
傅叙白浅笑:“不强求,什么时候缘分到了,自然就结了。”
岑慕在旁边听着,心里面颇为羡慕他的婚姻观。
最起码他是家里面的掌权人,无论如何,没人能强迫他,他只要自己开心,想什么时候结婚都可以。
想到这,岑慕便觉得自己有些可怜。
她幽幽叹出一口气,专注的吃着碟子里面的排骨。
傅叙白距离她不算太远,听见她在旁边他叹气,忍不住看过去一眼。
很明显,岑慕在他眼光无非是小孩子,一举一动都带着稚气。
只是平日里面跟那帮聪明过头的人打惯了交道,偶尔接触下这种小女孩儿,只感觉坦率的可爱。
她方才叹气的时候,就差把心情不好几个大字挂在脸上了。
可偏偏周围都是长辈,她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化悲愤为食欲,很是认真的对抗着碟子里面的排骨。
看样子,她的确爱吃排骨。
每过一阵,骨碟上就零零散散的放了五六块骨头,都是她的杰作。
这一桌人,属她吃的最认真。
她没什么包袱,跟那种爱保持姿态的人士不同。
但纵使是饿了,她吃饭的样子也很端庄,大抵是从小培养的习惯,吃饭模样好,怎样都不露怯。
吃饭过程还算愉快,等到晚饭快要结束的时候,岑华让傅叙白再多留一阵。
说完,他上楼去拿提前准备好的东西。
岑老爷子上了岁数,酒量不好,饭桌上不过喝了两杯,就头晕的准备回屋睡觉。
沈香薇一边照顾老爷子,一边嘱咐岑慕,“你先招待傅先生。”
岑慕乖巧点头,“好。”
她起身,把傅叙白带到茶庭那边。
松月间,夏风起。
茶亭周围清凉,卓侧点着一盏明亮小夜灯,气氛正悠然。
岑慕学过一些茶道,虽不算特别精通,但招待客人也勉强糊弄过关。
她给傅叙白泡了杯茶,轻声道:
“他们应该很快下来了,你稍等。”
傅叙白端坐在她对面,认真的品着她泡好的茶。
他指尖摩挲在手中的紫砂茶杯,动作带着漫不经心的散漫。
这种时候,他褪去几分客套,视线似有若无的放在岑慕身上,“你跟秦玉明关系不好?”
刚才沈香薇提到秦玉明的时候,就能看到岑慕脸色不对。
见他这么问,岑慕扬了扬眉,“你觉得我跟他相配?”
一听这话,傅叙白便了然。
他轻笑一声,“不算太相配。”
他这么说,是故意顺着岑慕说的,无非是闲聊,也省的招惹年纪小的小姑娘不开心。
岑慕:“你看,旁人的眼光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