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记者一直站在旁边当观众,此刻居然上前问女记者要钱。女记者道:“你傻啊,不是这么多领导帮忙,我们能不能出来还不一定呢,还能得到这笔钱?这钱我做主,拿出来请客吃饭!”
李毅听了,嘿嘿一笑,心想这女的比那男人脑筋转得快啊,借别人的钱,来买好领导,既惩罚了马高原,又讨好了领导,一举两得。
女记者邀请李毅等人晚上一起共进晚餐,李毅笑道:“我就免了,我已经有约了。你请必达同志和赵阳同志去吧,今天若不是他们俩在这里替你做主,你们可没有这么快出来,一定要好好感谢他们。”
女记者甜甜的笑着,向和必达和赵阳两个人致谢,同时邀请他们晚上一起吃饭。
和必达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正好趁此机会,叫日报的同志冰释走马街改造的误会也好啊!这里面的水太深,经不起他们胡乱报道,更经不起他们〖真〗实的报道,于是点点头说道:“难得你一片盛情,我也不忍拒绝,那就先说好了,吃归吃,但绝对不能太过奢侈。”
赵阳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然后看了李毅一眼。心想,这个李〖书〗记,借了和必达的手,杀了马高原这只小鸡,明明知道和必达一定不情愿,回过头就可能恢复马高原的职位,或者是另委它任。
但李毅这一手玩得漂亮,把和必达置于救世主的地位,既通过这些记者,暂时xing的修复了同和必达紧张的关系,又再次间接的踩了马高原一脚,让他的复职变得遥遥无期。谈笑间,不着痕迹的一举两得啊这么厉害的年轻人,如果是朋友,那是福音,如果是敌人,那就是个劲敌啊!可惜的是,从目前来看,自己跟他之间,非敌非友,敌意大于友情!
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李毅看看时间,居然已经到了下班时候,正想离开,却见数十个市民挤在去路上,最前面的是几个老者。居中的一个老人走向前,看着李毅问道:“你是市委李〖书〗记?”
苏新亮和王金宝见到这么多人堵路,都有些紧张,挤到李毅面前,保护李毅。
李毅分开他们两个,示意他们退下去,对那个老人说道:“老人家,我就是李毅,是江州市委副〖书〗记,你们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
老人白发苍苍,站在那里都有些发颤,脸上瘦骨嶙峋,只剩皮包骨头了。
“李〖书〗记,我叫吴九,今年九十八了!我是这里的原住民,祖祖辈辈起,就一直住在这走马街里。”老人说上几句话,就要稍微停顿,等喘上几口气,这才继续说话。
李毅道:“吴九爷爷,你跟世纪同龄啊!马上就是百岁老寿星,真是可喜可贺呢!”
“我是光绪二十六年生,那年是庚子年,义和团………………”老人说着说着,就跑题了。
苏新亮咳嗽一声,提醒道:“老人家,您有什么事情要向李〖书〗记反应的,现在就可以说了,这些古辈故事,改天我时间,我们再来聆听您老的讲话。”
李毅虽然也赶时间,但人家九十八岁的老人都站在这里跟你聊天,你又岂能催促于他?听得苏新亮如此说,倒也不反对,微微点头道:“吴九爷爷,你们今天拦我的路,有什么事情,请说吧,我洗耳恭听。”
吴九道:“抗日战争那会儿,江州城里满城都是〖日〗本兵,走马街很多居民都卷着金银细软逃到南洋去避难,但是,我们吴家没有一个人离开,还有很多居民都没有离开!就算是鬼子的炮火,都不能把我们吓跑!李〖书〗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毅严肃的点头,说道:“我明白您老人家的意思了。”
吴九道:“这片土地,生我养我一辈子,我死也要死在这祖屋里!我身后这许许多多的走马街人,都跟我有着一样的思想,都愿意跟这片祖屋共生死!这些屋子,在我们眼里,就跟娘亲一样,不能分离。我就弄不懂了,这么古老有历史价值的老屋,在你们领导眼里,怎么就成了妨碍城市经济高速发展的阻碍呢?城市的发展,就一定要抹杀历史、推倒古迹吗?”
李毅转向一边的和必达,沉声问道:“必达同志,你听懂这个老人的心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