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道:“事实如此,我不能违背自己内心的意愿。{”
梁凤平道:“事实?什么事实,事实就是你受到别人的蛊惑了!他是什么人?辞职之前,不过是一个小科长,是一个混不下去的小人物。他怎么能跟你相提并论?如果他能像你这样飞黄腾达,你看他会不会辞职下海?”
李毅道:“这是一种心境,和职务高低没有关系。”
梁凤平道:“你看看他现在过的是什么生活?一家人就守着一个店铺,为了生计而操劳。你每天想的是国计民生的大事业,而他斤斤计较的,却是茶米油盐!你觉得,这两种人生,有可比性吗?”
李毅沉默不语,只是微微一声苦笑。
梁凤平挥了挥手,像是要赶走讨厌的苍蝇似的,沉声说道:“都过去了。人生难免有意志消沉的时候,这个我能理解。但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好好休息两天,振作精神。”
李毅点点头,心想自己的心态,忽然之间如此消沉,一方面是因为太过劳累,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受到了邵国平辞职下海的影响吧!
邵国平是李毅进入仕途之后,认识的第一批官员。
那时,邵国平在李毅眼里,还算得上是一个领导干部呢!他对李毅的影响也是巨大的。
现在忽然见到邵国平辞职下海了,李毅自然是感慨良多。
当天晚上,李毅自己一个人,来到邵国平家里。
邵国平一家人,热情的招待李毅。
邵子轩已经长大,但却不认识李毅了,父亲叫他喊人。他就冷冷的喊了一声叔叔,然后就走进自己房间去了。
邵国平的妻子高素丽,和邵国平一样,对李毅既热情又友好,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款待李毅。
下海经商多年。邵国平身上,完全没有了以前那种公务员习气,举手投足之间,完全像一个市侩的商人了。
一边喝着小酒,一边聊天。
李毅问他,生意怎么样?
邵国平笑着回答,生意还马马虎虎,能糊口,能让自己一家人在这座城市生存下去。
李毅问他。怎么跑到离家这么远的地方来做生意?
邵国平说,刚开始辞职的时候,手里没有本钱,想着做服装生意投入低,就干起了这一行,先是在南方省做生意,在泞河市这边进货。后来积攒了一点本钱,就来这边做批发了。
两人聊到了南方省。聊到了在南方省工作时的人和事,彼此都感觉到很亲切。
邵国平道:“李、省长。你还记得欧阳吗?”
李毅想了想,说道:“哦,你是说欧阳谨萱同志吧?”
邵国平呵呵笑道:“亏你还记得她的名字,我还以为,你全忘记了呢。”
李毅道:“她是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子。”
邵国平哈哈大笑道:“你记住的是她以前的模样了。这么多年不见,她也成熟了。”
李毅道:“怎么。你常和她来往吗?”
邵国平道:“她也辞了职,和我们在同一个市场做生意呢。”
“啊?”李毅一怔,“她也辞了职?这倒是怪事,我记得她对当公务员,兴趣很浓厚。我还听说。她家庭背景也比较好,应该留在体制里有前途些。”
邵国平道:“你想不想见见她?”
李毅迟疑了一下:“方便吗?”
邵国平道:“她还没有结婚呢!方便得很。”
李毅不由得脸一红,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邵国平笑道:“我懂,我懂。吃完饭,我带你去她家。这个时间点,她估计还没有回家。还在店里忙活呢。”
不知怎么的,忽然间听到欧阳谨萱这个名字之后,李毅脑海里,就不时泛起和她有关的记忆片断。
这些记忆片断,已经很久远了,大都模糊不清,但有几个片断,却是那么的清晰。
因为想着一个女人,李毅这餐饭,吃得也没多大味道了。
吃过饭,坐着聊了聊天,邵国平看看时间,就带李毅到欧阳谨萱家里去。
“她也在这边买了房子吗?”李毅问。
邵国平道:“她没有买,她还没有成家呢!”
李毅道:“她也不小了吧?长得也是亭亭玉立,怎么就?”
邵国平笑道:“缘分这个东西,是上天注定好了的。”
李毅道:“你们怎么跑到一起来做生意了?”
邵国平道:“我们还是她带来的呢!我们本来就在南方省里进货的,后来是她介绍我们,说泞河还有更便宜更好的货,才来这边看看的。后来有了本钱,就商量着一起到这里来了。”
李毅心里闷闷的,和邵国平来到欧阳谨萱家里。
她住在六楼,没有电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