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武说通了弟弟,看着他也懂了的模样,伸手轻轻拍了他的脸,轻笑道:“对爱情要有耐心,更要有信心和决心”。
“谢谢二哥”
李学才心里的阴霾散尽,也笑了出来,感受着二哥的改变,他也主动开起了玩笑:“还是二哥的爱情经验丰富”。
“……”
李学武有点后悔了,刚才拍弟弟的时候应该用点力气的。
李学才哪里敢给他弥补的机会,说完这一句便挑起来跑了。
窗外还能听见他撞见姬毓秀的交谈声,小两口是从“二哥打你了?”的这种让李学武大无语的话开始恢复亲密关系的。
兴许是听李学才说了,二哥不在东院,在门房,能听得见他们的说话声,姬毓秀的声音便消失了。
她也知道自己的怀疑对于二哥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这会儿早不好意思地拉着李学才往东院去了。
李学武抽着烟,又好气,又好笑,不过脸上还是满意的表情居多。
家和万事兴,所有人都懂的道理,可家里人多了,总有人要先懂,先去做。
哥兄弟们都成家立业了,这种关系的处理没必要让父亲和母亲去忧心的。
就算是李学武不站出来解决,大嫂也会找李学才和姬毓秀一起说的。
他这支烟还没抽完,门房的门便又被打开了。
“说完了?”
“爸,怎么没躺会儿?”
李学武见父亲进来,赶紧站了起来,扔了手里的烟头踩灭了。
李顺打量了儿子一眼,摆了摆手,示意他坐,自己也是坐在了炕上。
“送你大姥去倒座房,你妈她们说会儿话”
给儿子解释了一句,李顺的目光始终在儿子的脸上逡巡着。
在山上,李顺挂念着家里,可最担心的还是这个二儿子。
以前这小子淘气,他的心整天跟他吊着。
可现在儿子出息了,他这心还是放不下来。
别人都羡慕他有个好儿子,年轻位高,权重有才,这羡慕在他看来,却是压在肩膀上沉甸甸的负担。
这个家都是老二在支吧,老大的安排、他和老三的安置,压力全在儿子一个人的身上。
留下家里的娘子军,儿子还得照顾着。
可在他想来,外面的形势肃杀,儿子位高,又何尝不是高处不胜寒啊。
以前他是家里的天,一家之主不是耍威风的,而是护家小妻儿周全。
现在儿子愈发的能耐,反倒让他这做父亲的给儿子填了负担,添了麻烦。
分家时说好的,另户单过,就是老二不管家里,又有什么关系。
刚才见儿子叫了老三出门,李顺这心里是又熨帖,又窝心。
老父无能,累儿子多受罪。
他是不善于表达父爱的,一辈子都未在儿女面前表现过温柔,中午家人团聚,多饮了几杯酒,这会儿倒显得有些话多了起来。
李顺从自己年幼时跟着父亲学医开始,讲起了很少跟孩子们提起的陈年往事。
李学武见父亲难得有谈兴,便做起了听众,时不时的点头应和。
外面闪过几道身影,有目光投进门房,是烧了火炕准备玩牌的小子们。
他们哪里能想到,上午玩完了牌,下午还准备玩的,烧得了火炕回家吃饭的功夫,门房被人占了。
要是院里的老太太们,这些小子或是叫奶奶,或是嬉笑捣乱的就把人请走了。
可李学武正坐在屋里,他们哪敢进去照面。
平日里见他躲都来不及呢,这会儿去门房共处一室,那不是有病嘛!
所以李学武目光扫过几个身影来了又消失不见,便也没什么动作,依旧是听着。
李顺也是喝多了,有感于今天全家团聚,见他们兄弟和睦,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兄友弟恭。
这心里一时想着老父亲,又想起散落各地的亲人。
最亲的兄弟一个南,一个北,他尚且如此思念,更何况是老母亲了。
前段日子儿子结婚,二弟、三弟回家探亲,让老母亲险些病倒。
人老了,甭管儿女有多大成就,最想的还是床前尽孝的。
这么一对比,他的几个儿子都拢在身前,多是自家老二的功劳。
想及此处,李顺长舒了一口气,很少见的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膝盖,点头道:“你是好的,你是好的”。
“爸,多宽心”
李学武见父亲感慨,轻声劝慰道:“世间多风雨,仍有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