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使劲挺了挺腰板道:“我和你妈这身体还硬式呢,劳动几年不是坏事”。
冉秋叶哪里能不知道这是父亲在宽慰自己,老两口都是爱书如命的性子,一腔热血回了内地,这些年吃苦受累的,身子早不成了。
她母亲生她的时候又落下了病根,年年都是用药养着呢,去了北寒之地,哪里能挺得住。
“快别哭了,都多大姑娘了”
冉父见闺女落下泪来也是心疼的厉害,连忙掏出手绢给闺女擦眼泪。
冉秋叶则是捂着脸哭泣着,嘴里说着对不起。
父母的眼里,孩子永远都是孩子,即便冉秋叶是个大姑娘了,可她在父亲的眼里也是个孩子。
当父母的,哪里舍得让孩子为难,上次的事情明知道闺女是有些话要说的,可他现在也没有了深究的心思。
这去蒙内也不是闺女的错,更不是闺女让自己和爱人去的,何苦为难她呢。
冉秋叶却是越哭越难过,那天在墙角她就哭过一场,在家她是不敢哭的,怕引得母亲伤心。
而今天是母亲的生日,往年都是要欢快庆祝的,可今天的生日宴从一开始就显得尤为艰难。
她哭了好一会,看着父亲也是老泪纵横的,这才收了眼泪。
路上行人匆匆,最多只是回头看一眼,少有人为父女眼泪驻足,这段时间京城老百姓已经看过太多的眼泪了,大姑娘哭有啥好稀奇的。
冉秋叶也觉得自己的眼泪不值得了,解释又不能解释,说又不能说,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父亲去买菜,陪母亲过好今天。
——
“我能想到的,就是跟你过好每一天”
黄诗雯满眼泪水地看着眼前的对象,哽咽着说道:“可你为啥要这么做?”
房立宁躲着黄诗雯的眼神,略微迷茫地看了看喧闹的车间,以及西下的夕阳。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是好,一时冲动?
不!他是蓄谋已久了,应该说他渴望进步。
黄诗雯得不到他的回复,抬起手背抹了一把眼泪,悲伤地望着变了个人似的他。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遍遍地跟她做对,怎么会有这么多求而不得!
“可能这就是我们这代人应该肩负的责任吧”
房立宁深吸一口气,想的不是道歉,不是跟对象认错,跟她一起回家,而是为自己的行为贴了一张无耻的通行证。
而黄诗雯听见他这么说时,只觉得天旋地转,无比失望。
“你不想过安稳日子了?你不想好好工作了?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了?”
“不,这并不冲突!”
房立宁突然的有些心中冒火,极力想要跟黄诗雯解释。
“我喜欢你,我会好好工作,我们会有好日子的!这跟我现在做的并不冲突!”
黄诗雯看着面部扭曲的房立宁,她真的快要不认识这个人了。
尤其是他现在所说的话,让她很难认同,因为她看见的,和听见的,都跟他所说的什么责任没有半毛钱关系。
难道这一代人就应该是以制造混乱为己任?
不,这是不对的,黄诗雯的价值观里没有这一条,她也不允许自己有这种观念。
看着微微摇头后退的黄诗雯,房立宁只觉得她不理解自己,不懂自己的上进心。
以往的互相鼓励和赞许都成了过眼云烟,海誓山盟也都成了梦幻泡影,她怎么就不能理解一下自己的良苦用心呢。
看着黄诗雯摸着眼泪跑远,房立宁想要去追,可却是被身后的一个声音给叫住了。
“小房啊,快来”
王敬章笑呵呵地站在车间门口冲着房立宁招了招手,看着他有些犹豫又喊道:“负责人开会了”。
只这么一句,只听见负责人这三个字,房立宁的脚步便换了方向,往车间门口跑去。
这是他一直向往的,这是他要努力的,这是他应得的的。
同王敬章汇合后一起往车间里面走,他只来得及回头看了一眼夕阳中跑远的那道身影。
“怎么?跟小黄闹别扭了?”
王敬章好似关心地问了一句,随后宽慰道:“感情的事慢慢来嘛,当前是要把事业做好的,你们才是轧钢厂的未来啊”。
“是”
房立宁答应了一声,嘴上扯出了一个微笑,巴结似的说道:“她不太支持我,一心想要安稳,对变革不够热情,理解也不够透彻”。
“不过您放心”
好像怕黄诗雯会影响到王敬章对自己的看法似的,房立宁又赶紧保证道:“我一定会跟她多沟通,尽快让她转变思想,跟上时代的步伐”。
“嗯,你的事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