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报复谁似的,你一根,我一根,争取用烟消耗掉时间,也能将冯主任讲的东西消化掉。
要李学武说啊,他们就是痴心妄想,因为冯主任讲的这些东西,恐怕就连他自己都没搞的太清楚。
其实也不怨他,实在是政策和形势一天一个样,李学武看昨天的报纸和今天的报纸就又稍稍变换了口风。
冯主任都不知道如何下嘴解释,只能是照本宣科,添加一些报纸上已有的言论。
在李学武看来,冯主任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不用听他做报告了,只看他也不敢乱说话的情况就能知道啥情况了。
景玉农是女同志,不吸烟,可这会儿她坐在会议室内被动吸着烟,一个劲的咳嗽。
谷维洁没好气地瞪了最能抽的李学武这边,转身示意了窗户边的干部把窗子打开。
好么,先前还强调工作纪律,不能开窗户的几个工作组成员也不说保密了。
可见他们也是怕烟呛的,因为实在太呛了。
徐斯年见着谷副书记瞪眼睛,抿着嘴低下了头,偷偷看了李学武一眼,他就知道李学武是故意的。
且看窗子那边,屋里的白烟猛地往外蹿了出去,好像孙悟空的筋斗云,被外面的风鼓进来,一下子涌了出去。
要说坏还得是李学武坏啊,徐斯年就坐在他的身边,眼瞅着他都不往嘴里吸,就跟腮帮子那鼓着。
一股嘟一股嘟的往出喷烟,嘴里,鼻孔里,就跟点了香的香炉,整个一烟雾制造机。
这会儿窗子被打开了,徐斯年再去看李学武,这坏小子也特么不抽。
“咳咳~”
坐在前面的冯主任也许是话说的太多了,也许是被烟呛的,这会儿使劲咳嗽了几声,放下手里的文件,端起茶杯看向周围的与会人员。
“上面的精神,大家也都听到了,关于轧钢厂近期的工作呢,相信各位也是深有体会的,是出现了一些问题的”
冯主任喝了一口热茶,随后看了杨元松一眼,道:“工作组的到来,不是给各位找麻烦的,也不是来挑毛病,抓把柄的”。
“啊~”
冯主任昂着头,调整了一下脸上的大眼镜,看着下面继续说道:“工作组是来帮助大家认识到工作中的不足,检查出工作中的错误,帮助大家一起改正”。
“关于轧钢厂的一些事情我也有所耳闻,工人们的意见很大,机关里的干部们意见也很多,是吧”
……
李学武听着冯主任在前面点着轧钢厂的领导们数落着,批评着,眯着眼睛看了徐斯年一眼。
徐斯年也是满脸的严肃,眼神给李学武回了一个,又继续装懂了。
李学武是听明白了一些的,这位冯主任其实也并不是杨凤山请来的,是带着上面对轧钢厂近期很多工作的不满来的。
只看杨凤山现在的表情就知道,他也许知道这件事,也许猜到了会有这些事,但他应该是没想到会有这么严肃的批评。
如果是关起门来,把厂里的领导们叫在一起开个会,这还是可以理解的。
叫了这么多干部和代表来,就差指名道姓的批评他们了,这种情况还真是少见的。
上次大领导过来也是没有这么做的,是把杨元松等人叫在一起,开了个小会说的批评话,而在大会议室,大领导说的全都是希望和鼓励。
这才应该是正常的程序,也是杨元松希望的程序。
但事与愿违,徐斯年也是感觉到了,事情真的是奔着李学武说的那样发展了。
因为宣贯完上面的指使精神,接下来就是开展轧钢厂自上而下的批评和自我批评了。
这要是生活会上还好,毕竟那是谠委会,大家都这么自我批评的。
但现在是什么会,这是办公会啊,真要是搞了自我批评,那厂长的面子往哪搁?
先别提厂长的面子,因为这位冯主任已经批评到了副厂长李怀德这。
“有些同志啊,没有为轧钢厂奉献的精神,没有一心为厂的决心,总有些小心思,小手段”
“啊~”
冯主任习惯性的用了个语气助词,随后继续说道:“我就说啊,这种正治生态是不健康的,也是不符合当前发展需要的,是吧”。
杨元松见着冯主任看向他问了一句,没来由的有些烦躁,但还是忍着性子点了点头,算是表达了态度。
冯主任得了杨元松的点头,又继续道:“我想啊,轧钢厂的机关干部,以及广大工人代表,是不希望出现这种状况的,我们工作组的意见也是坚决抵制这种不利于大好局面的行为的”。
“什么是发展啊,我想发展就是团结,就是顺应时代的要求,符合当前的正治需要,人民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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